賭場的過道雖然挺寬的,但根本容納不下我們將近一百號白衣暴徒。
於是,不少人直接踩在賭桌上一氣猛衝,更有人直接掀了桌子,弄得一陣巨大的響動。桌上的骰盅、籌碼、各種桌牌弄得一片狼藉,全部打翻在地。
段飛虎一夥人很快被我們逼到死角,情急之下也各自掏出傢伙,一副困獸猶鬥的模樣。
“林飛,你踏馬瘋了?”
“這裡眾目睽睽,還有監控,捅出去你能活得了?”段飛虎臉色陰沉,妄圖用言語瓦解我的攻勢。
“問題不大。”我冷笑一聲,環顧四周一圈。
“今天麒麟堂要動段飛虎,我家弟兄要是有人看到誰敢報警、或者拍照留下證據,別怪我手裡的刀子不長眼!”
我說這話的同時,陰冷笑著看向一個正在拿手機的西裝男人。
我猛地一刀,狠狠刺進了一旁的賭桌上。
冰寒的刀鋒反射著晃眼的燈光,映照出西裝男人驚恐的面容。
他被我嚇得一個哆嗦,手機竟然“啪”的一聲摔到地上。
在我和一撮圍在外圍弟兄的威懾下,這些人頓時老實了,愣是沒有一個人敢妄動。
我三言兩語鎮住局勢,當即吼道:“給我砍!”
白袍暴徒頓時一擁而上,叫罵著髒話,兇悍地和段飛虎一夥人砍殺成一片。
我一反平日“身先士卒”的作風,在後方冷眼旁觀。
我已經打定主意,這次說什麼也要讓段飛虎死在其他人手裡。
最好是亂刀子砍死,都分不清是誰幹的那種。
段飛虎這隻命硬的小強,似乎終於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不過片刻而已,他身上已經捱了好幾刀。鮮血染紅了衣物,反而激發了他的求生欲。
他狂暴地嘶吼著,一手開山辺一手鋼棍,毫無章法,就是狠得要命。
“砰!”
段飛虎一鋼棍砸在一名白袍人頭頂,頓時頭破血流,將那人當場放翻。
隨後他一刀捅進又一個白袍人的肚子,緊跟著一腳將這人踹開。
但與此同時,也有兩把刀砍在了他身上。
大概真是被激發了潛能,這一刻的段飛虎竟然前所未有的兇悍。他一臉都是血汙,死死咬著牙關,面目猙獰得宛如地獄來的惡鬼:“老子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不少賭場的人都嚇得四散逃離,甚至有女人發出刺耳的尖叫聲,場面亂得一匹。
我沒有阻擋他們的離去,要報警還是替臥龍閣叫救兵都無所謂。
反正老子就是打閃電戰的,弄完就撤。
只要不被拿到證據暴露到媒體,無論是麒麟堂的手段還是王佳寧的關係,都大有運作的可能性。
局勢沒有任何懸念,完全是一邊倒。
但這樣的局面,卻沒有讓我放下心來,反而深深皺起了眉頭。
我覺得事情不對。
很不對!
總感覺有好幾次,我手下的弟兄都能要段飛虎的命,但他們卻沒有這麼做。
如果不是他們手下留情的作風,段飛虎再怎麼負隅頑抗也該斃命了。
只傷,不殺?
我心裡的不安感越來越濃郁,而臥龍閣的弟兄也逐漸倒下,只留下渾身是血的段飛虎。
他渾身都在顫抖著,捂著流血的傷口,以怨毒至極的目光瞪著我。
我摘下抽完大半的香菸,冷笑著看向他:“你不是警告我,最好一次把你弄死,免得你報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