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想起了寧挽瀾,從出生開始就和我們是兩類人。
李華不乏感慨地對我說道:“飛哥,我在想啊。”
“如果你出生在軍區大院,在那種環境下薰陶長大,又去部隊摸爬滾打幾年,會不會比寧太子還耀眼?”
我被他問住了,愣了一下,隨後啞然失笑道:“想法挺美好的。隨便誰出生在那種家庭,也不可能像我們過得這麼窩囊吧?”
說得不好聽一點,我們就是一群喪家犬。
更可悲的是,能夠逃出金陵還靠我的孤注一擲,一把石灰粉一把刀地反撲一口。
我們沒聊太久,都抽完煙後便回車上。
我給陳龍象發了訊息後,便靠在座椅上。
突然想到點不妙的事情,我當即便對他們說道:“先去金陵看看吧。如果情況不對的話,你們再去別的地方。”
李華納悶地問我為什麼,我直言不諱,說指不定金陵會比蓉城更危險。
蓉城有個寧挽瀾,這點至少我們心知肚明。
但他孃的陳龍象到底在金陵得罪過些什麼人、又得罪過多少人,我心裡真的沒底,想想就心慌!
雖然陳龍象說他還在一天就能鎮得住這些人一天,但這個危險分子,指不定哪天就沒了呢?
未曾想我這樣的額話未能勸說兩人,這兩個貨反而鐵了心表示要跟我到底。李華和三金都服我,說越是這種情況,越不能把我一個人拋下來。
“你混得好我們就跟你享福,混得不好我們就拋下你跑路?”
李華罵罵咧咧的:“沒這樣的道理,老子做不出這種事。”
三金連連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李華繼續道:“反正你說那個朋友在金陵很了不得,說不定我們跟著他還能闖出一番天地呢?我們混這條路的,寧挽瀾都得罪過了,還有什麼場面沒見過?”
三金繼續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我睨了三金一眼,忍不住吐槽道:“你是復讀機嗎?”
三人充滿倦意,但卻哈哈笑出了聲。
唉,人生難得有這樣的朋友。
苦中作樂,也還過得去。
我們很快便窩在車裡睡了會,大概只睡了一個小時左右,就被杜思成的鬧鐘鈴聲吵醒。
杜思成真是不怕死的開車黨,勸他多睡會也不幹,說不早點到金陵心裡不踏實。
“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我友善提醒。
“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李華緊跟補充。
我有點納悶地看了李華一眼,心說這貨擱我這說相聲練捧哏呢?
“去尼瑪的,萬一在路上被攔下來才真的是親人兩行淚。”杜思成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們也就沒再勸說。
蓉城到金陵的距離吧,說遠也不遠,飛機兩小時就能到。
但要開車的話,就是實打實的一千六百多公里,不耽擱也得將近二十一個小時。
我們第二天下午才到金陵市秦淮區,已經是“人仰馬翻、兵荒馬亂”一般的睏乏,實在熬不住,腿都麻木了。
最氣人的是,陳龍象不知道在鬧哪樣,竟然還沒回我訊息。
大概是我們來的地方不太對,我也沒看到書中“販夫走卒皆有六朝煙水氣”的氣象。但總而言之,金陵在我這種沒什麼見識的貨色看來,真的是宏偉、漂亮、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