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想給陳龍象點名對手位置,但就在此時,手術室卻突然傳來一聲“臥槽”。
我慌忙看過去,發現血液從陳湘雨身上切開口子的地方湧了出來。很明顯有個不應該的切口,正在湧出新鮮的血液。
“止血!快,止血!”主刀醫生急眼了,立即向護士發號施令。
他慌忙抬起頭來,看到我殺人般的表情,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不···不怪我啊!”
“外面太吵了,我沒法集中注意力!”
“我對天發誓!哪個手術醫生在這麼吵的環境下做過手術啊?”
我無法分辨他這話是真是假,所幸其他護士慌忙卻麻利地開始處理意外傷勢。
我咬牙看著擦了把額頭冷汗的主刀醫生,終究只是低沉道:“耳朵裡塞棉花!”
話音落下,我無暇顧及這邊的情況,再度將視線投回陳龍象。
陳龍象終於挨刀了。
或許他被稱為“障力迴天”的那招刀法很強,但沒有視覺輔助,攻擊總歸是沒法覆蓋到每一個角落。
這些人沒瞎,明顯看出陳龍象小腿和頭部並不在防禦範圍內。
於是陳龍象小腿上捱了兩刀,頭上更是捱了三刀。
但有鋼板和頭盔的保護,這三刀沒能造成實質性傷害。
反倒是有個老陰逼一刀捅在陳龍象腳背,當即痛得他面露痛楚之色,鮮血迅速將運動鞋浸潤染紅。
這一刀,直接將陳龍象的腳掌捅穿了!
所向披靡的陳龍象終於受傷,這像是一針興奮劑,讓這些人瞬間振奮起來,兇悍地叫罵著要砍死陳龍象。
會受傷的戰神,便不再是令人畏懼的神話。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陳龍象電光石火間猛地扔下刀鞘,刀鞘還在墜落的過程中,他便精準地摘下蹲下這人的頭盔。
“噹啷——”
刀鞘掉落在地面的瞬間,陳龍象已經迅猛附身,用未受傷的右腿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兇猛掃堂腿。
一連串“砰砰砰”的聲響,還有“臥槽”之類的叫罵和慘叫聲。
陳龍象的力道到底有多大我很難想象,只知道一圈人全部被掃翻,甚至最慘的前三人更是腳腕骨都被踢折了。
而趁此機會,陳龍象猛地摘下自己頭上的摩托車頭盔,換上奪來的護目鏡頭盔。
這一刻,我在手術室內透過玻璃,看到陳龍象猛地睜開雙眸。
在護目鏡下,那黑色的瞳孔如刀冰寒,充斥著無聲的殺戮欲。
冰冷,肅殺。
看到這一幕,這夥原本氣勢洶洶的狂徒竟然集體啞火了。
只有尚未停歇的各種噪雜音樂,顯得如此刺耳。
“鬧夠了嗎?”
陳龍象腳尖一勾一踢,將刀鞘踹向半空,而後左手穩穩“啪”的一聲將其攥緊。
“該我了。”
他笑了。
只是伴隨這個笑容,訣別刀細長的刀鋒再度綻放出璀璨的一抹刀芒。
一串紅色血液潑灑到小視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