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道上的事情可以放一放,能讓則讓,能忍則忍。哪怕他們想吃彭家這塊蛋糕,只要吃相不是太難看、程度還能接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非得從這些大佬嘴裡搶東西,基本就是自尋死路。”
“黑道上,只有孔方圓和趙凌雲兩個上得了檯面的角色。”
“總的來說,趙凌雲、聶麒麟你要能處理得掉。餘采薇和祝雲霄那邊,你得把握好一個度。事得辦好,但不能讓她們光是把你當刀使。”
“另外···”
陳龍象頓了頓,低沉道:“小心祝雲霄,這個女人只有王爺鎮得住。”
“另外餘采薇也不是什麼心思單純之輩,最近好像搭上了浙江一個小少爺的線,估計會有動作。”
我由衷道謝,但陳龍象卻說我不用謝他,這都是她妹妹分析出來的東西。陳湘雨看似人畜無害,實際上對金陵這灘深水瞭解極深。
我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她的那行簪花小楷:我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結束通話電話後,我又抽了一根菸,看著窗外的夜色,心中有些感慨。
趙凌雲、聶麒麟、餘采薇、祝雲霄、夏長青。
“過五關,不知道要斬多少將?”我咧嘴一笑,在這樣的壓力下,竟然感到一陣莫名的興奮。
熱血沸騰。
金陵這個圈子的訊息傳播度簡直堪稱可怕,第二天孔方圓的死訊便傳了出來。
而風口浪尖的陳龍象已經遁走雲南大山林,連手機卡都扔了。
夏家果然早就料到這點,省廳將陳龍象列為重要通緝犯,直接在網上和線下交通要塞貼出A級通緝令。只要能提供有效線索,捉拿歸案後就是十萬獎勵金。
孔方圓一死,他手下那幫人頓時群龍無首,惶惶不安。
這個節骨眼上我卻沒有動,而是默默地等待著。
如果孔方圓手下這些人能推出一個代表,主動找彭家談話服軟,那麼問題也就迎刃而解。
但可惜的是,這樣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直到我駕校科目三考試透過,孔方圓手下這夥人竟然穩如泰山。
祝雲霄依舊沒有任何表示,一副漠不關心的態度。但餘采薇已經沉不住氣了,大有一種質疑我辦事能力的態度。
想到這裡,我手裡拿著十幾頁A4紙檔案,徑直走出房門。
我要恐嚇這些窮兇極惡的黒社會卻沒有帶什麼狠人,甚至武器都沒碰。
我現在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動手鬧出大事,真要送到監獄裡,我怕被輕鬆玩死。
只是說服了彭亦安,讓她現在的專人司機開著車,直往孔方圓曾經管理最大的那個場子趕去。
我看了眼前座的司機,愕然發現換人了。
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性,沉默寡言,有種從容不迫、氣定神閒的風度。
我微微眯起眼睛,大概猜到了她的身份,卻沒有說什麼。
彭家這個節骨眼上很難用不信任的人,所以這個年輕女人是新人的可能性太小。
法拉利在秦淮假日會所門口停下,我昂起頭,咧嘴一笑。
“這些賤骨頭。”
跟有些娘們一樣,軟的不吃,只喜歡吃硬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