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有放棄,像個熱情好客的老農民:“那要不帶點土特產?”
葉靈忍無可忍,竟然轉頭衝我比出一箇中指,徹底喪失了理智和風度。
她頗為惱怒地罵道:“滾!”
我絲毫不以為意,甚至心裡還有點小爽。
嗨呀,老子就是要氣你,叫你特麼這麼囂張?
目送葉靈上車將邁巴赫緩緩開走,我心裡一陣輕鬆。
送走瘟神,身心愉悅。
林琪卻一直纏著我和鍾天涯追問個不停,比如葉靈的來歷、跟我們有什麼過節,為什麼下手那麼狠像是要殺人一樣云云。
我含糊其辭地解釋,並讓林琪別把這件事告訴爺爺奶奶,免得他們擔心。
···
農村一到過年期間就喜歡放鞭炮,今天也不例外。
畢竟沒有縣城那種燃放*的禁令,堪稱肆無忌憚。
家裡的田園犬都被嚇到不知躥哪裡去了,夜幕時分更是有不少人家放起了煙花,多少有了點年味。
鍾天涯端了條小板凳,就這麼呆坐著痴痴地看天空綻放的煙花。
都是些便宜貨,沒有花哨絢爛的感覺,但也挺美的。
而我家那條名叫“黑子”的田園小黑犬,就蹲坐在他旁邊。
一人一狗仰頭看煙花,氣氛莫名地和諧。
我心頭微微一動,也端了條板凳坐他旁邊,若無其事地開口問道:“沒能讓你回家過年,想家嗎?”
鍾天涯神色有些黯然,隨後若無其事地說道:“我宇智波家已經被滅族了。”
我心頭一跳,心說難不成鍾天涯的家人都去世了?
“怎麼回事?”我的聲音在煙花聲響之下,顯得很輕。
鍾天涯沉默了一會,我頓時覺得自己有些唐突,略帶歉意地說道:“不想說也沒關係。”
鍾天涯嘆了口氣,搖頭道:“沒事。”
“有些事藏在心裡太久了,說出來也好受一些。”
鍾天涯告訴我說,他父母都是光榮的人民警察,在警局認識一路步入婚姻的殿堂。
儘管結婚了,可基本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夠相聚的時間不到一百天。
這對夫妻都是得力幹警,愣是和其他同事攜手破獲了一起牽連巨大的涉毒案件。他爹更是臥底良久,都在那個組織混到高位了,裡應外合之下重創犯罪份子,銷燬大量讀品。
然而就是因為得罪犯罪分子,後來這對夫婦被殘忍地殺害在家。
那一天,正好是年幼的鐘天涯七歲生日。
他說一輩子也忘不了,當時推門看到的情景。
被剝皮的父母、打翻在血泊中的生日蛋糕、七支猩紅的小蠟燭。
更有一個手裡緊握著扒皮刀的皮衣男人,蹲在兩具被剝了皮的屍體身前,背對著鍾天涯。
鍾天涯當時嚇得大腦一片空白,渾身都在冰冷發抖,牙齒在打顫,肌肉都不聽使喚。
而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皮衣男人轉過頭看向他,滿是鮮血的臉上露出了猙獰而瘋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