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不說話,我頓了頓,認真地看向他說道:“今天的事,謝了。”
江藝搖頭,輕輕一笑:“別放心上,也不是什麼大事。”
你也太淡定了吧,這還不是大事?
“你們江家那個···”我想了想名字,隨後說道,“江安寧不是不想讓你趟渾水嗎?”
“得罪寧挽瀾,真的沒問題?”
江藝苦笑一聲,說這也是沒辦法。所以當時他都沒搬江安寧的名號,只說插手是他自己的意思。
“不過寧挽瀾這個人,當著所有人的面說算了,這事應該就真是算了。”
“對於備受矚目的他來說,面子有時候會很重要。”江藝輕輕嘆了口氣。
“所以你給夠了他臺階,死活不敢下狠手?”我下意識問道。
江藝點頭,隨後說道:“寧太子,惹不得啊。”
其實就從這個稱號,就能看出他在蓉城的勢力了。
據江藝所說,寧挽瀾因為出身尊貴,從小就養成了飛揚跋扈的性格。什麼東西都玩到發膩,甚至追求新奇和刺激一度染上毒,被送到戒毒所強制改造。
因為豪門牽涉的利益太大,他們家不少人都遭遇過刺殺。儘管幕後主使人和刺客的下場都很悽慘,但他爹還是擔憂孩子出事,希望他能有些自保能力。
於是強制他跟蓉城甚至整個西南碩果僅存的形意拳宗師學拳,在小成之後直接送往軍隊磨練。
沒曾想因為家裡的關係網,加上寧挽瀾確實不簡單,竟然一步步爬到了少校的位置。
只是他太過於渴望昔日公子哥縱橫肆意的生活,這才強行不顧家人的反對,選擇退伍。
“一想到我還要弄死這種人養的狗,我就覺得壓力山大啊。”我望著天花板,一陣出神。
“這恐怕還不是壓力最大的事情。”
江藝有些同情地看著我,隨後嘆息道:“就算你弄死唐明宇,有沒有想過這根狗鏈,緊跟著就會栓到你的脖子上?”
一直逃避沒去思考的問題被提起,心理作用下我還真覺得脖子一緊,呼吸有點費力。
“走一步算一步吧,還能倒退回去不成?”我搖頭撇開不好的思緒,已經債多不愁了。
“你怎麼——”
江藝啞然失笑:“跟個棋盤上的卒子一樣?”
又是卒子?
我搖搖頭,沒吭聲,開始閉目養神。
深夜,我被電話鈴聲吵醒了。
卻不是我的手機,而是江藝的。
他接了個電話,能夠聽得出語氣有些沉重,電話那頭就是聞名卻沒有見面的江安寧。
江藝結束通話電話後,苦笑著對我說道:“你麻煩大了。”
我頓覺不妙,出聲問道:“怎麼回事?”
江藝回答道:“安寧哥發火了,罵我多管閒事,不准我再給你出頭。”
“另外,寧太子放話了——”
“打狗也要看主人。”
我感覺被殘酷的命運扼住了喉嚨。
那這個唐明宇,我還能動嗎?
可就算我能按捺住不動唐明宇,他就會收手嗎?
他只會整死我。
不,應該是咬死。
狗仗人勢,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