庒琂想到有這時候的,從壽中居離去,老太太那眼神直勾勾看自己,擔憂不說,其他的疑惑必定有。以為眾人散去,她會留下自己問話,誰料老太太留曹氏沒留自己。
如今,卻又找來了。
庒琂眼神安撫慧緣,再示意子素和三喜好生看著,便隨竹兒去了。
到了壽中居,看到老太太半側躺在炕上。庒琂進來,端過禮,老太太讓她到跟前坐。
庒琂到跟前沒坐,只直直跪下。
老太太稍起身,抬手讓竹兒扶起。
庒琂起身依舊不敢坐。
老太太揚手對竹兒及候著的其他小丫頭子:“出去吧,門帶上。若誰來就說我沒精神,一概不見!”
竹兒點頭,領丫頭子出去了。
竹兒到了外頭,正好撞上梅兒,梅兒想往裡頭來呢。
竹兒道:“老太太在裡頭休息呢,你高興什麼?”
梅兒道:“輪不到我高興,二太太託了這東西來。”手托起一個盒子,也不知裡頭是什麼。
竹兒拉住梅兒到外頭,道:“往庫房收著吧!”
梅兒冷道:“人家的心意沒到面前,我給人撂到庫房,回去我給人怎麼說?”
竹兒道:“老太太跟琂姑娘說話,誰不能去打擾!才剛說了。”
梅兒略是不滿,道:“二太太問了,你可得幫我說話。回頭你跟老太太說去,東西我幫收著了。”
竹兒道:“裡頭是什麼?”
梅兒道:“我哪兒知道?沒見開口封了條?”
說完,梅兒去了。
竹兒守在門口,廊下幾個丫頭說說笑笑,她怕有影響,就急讓丫頭子們散了。
餘下,欲有近者,竹兒都讓她們避開些。她知道老太太如無要緊的話,不會這樣關門隱秘說話。
當然,老太太也覺著眼下的話是極其要緊。
讓庒琂坐好,老太太才對她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如實跟我說。”
庒琂不能如實回答,畢竟慧緣牽出曹氏,是因莊頊那事兒,歸咎還是西府樓臺月那天的的事兒。真要按慧緣說的那樣回覆老太太,得罪的不止是曹氏了,還得罪西府,東府自然沒面子,得罪更深重了。
於是庒琂道:“就是二太太說的那樣。老太太要責罰,就責罰我吧!”
老太太審視她,良久後道:“丫頭,你若有苦衷,只管說不妨事。但你留在心裡,我擔心你呀!”
庒琂笑道:“沒事的。”
老太太又道:“我叫你來,想問一問清楚,既然你覺著沒什麼,我就不問了。可我心裡頭不安寧,再想呢,你不願意慧緣過去,我也說那就算了。你覺著可好?”
庒琂道:“慧緣都應了,怎麼又不作數了?”
老太太道:“人家家人都沒說,提親何時去的?哪有這樣辦的道理。若不辦,丟在家裡沒人知道,當沒發生過這檔子事兒,若辦了,傳出去才叫人笑話。”
庒琂道:“如不然,眼下再跟慧緣的娘提親就完了,她們大度不在意這些。”
老太太嘆息,幾次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