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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含情脈脈的雙眼

不想聽這亂七八糟的事情,卿寶趕緊悄悄的走了,雖說被逮著也不至於被殺人滅口,但這總歸不是她一個小姑娘能聽的話。

她剛走到前院,就看見丁潘安正站在屋簷下,微眯著眼睛,看向遼闊的天空。。

儒冠深衣,素黑腰封,長身玉立,腰窄如蜂。

他本就長得極為俊美,這姿態,這意境,當真可以入得一幅畫。

卿寶本來是想去前院的,可又不想打擾他的片刻寧靜,所以停在了原地,躊躇不前。

經過三天兩夜的考試,吃不好,睡不好,想必他早已心神俱疲,就讓他享受一下這難得的放鬆時光吧!

卿寶剛想悄悄退回去,可沒想到丁潘安已經發現她了,他收回目光,臉上又換上了那放蕩不羈的邪笑:“六丫,看見丁哥哥怎麼不打招呼啊?”

“呵呵,呵呵,我路過,我路過,姐夫你繼續看,今天的天可真藍哪!”卿寶打著哈哈,就想從丁潘安前面走過去。

丁潘安輕笑了一聲,這次難得的沒有調戲卿寶,而是對卿寶輕嘆道:“六丫,你說人生象不象這天上的雲?”

卿寶見他問的古怪,不由也抬頭看了看天空。

天空上,飄著幾縷流雲,正隨著高空風速,慢慢的向東移動,由於風的吹動,這些流雲時而聚在一起,時而分離而散,時而如山,時而似水……

“天上浮雲如白衣,斯須改變如蒼狗。自古至今這白雲都如此變幻莫測,你又何苦在這兒悲嘆。我知道你是在感嘆家業變故,可你應該慶幸,這種變故是發生在你正年輕的時候,

人的一輩子有那麼長,你還有足夠的時間去翻盤。如果到你垂垂老矣時家中生此變故,那時候你個糟老頭子只能空嘆白衣蒼狗了。”卿寶沒見過他這樣略帶憂傷的樣子,不由多說了幾句安慰了他一番。

當說到“糟老頭子”時,卿寶忍不住想象了一下俊美如斯的丁潘安,如果老了是什麼樣子,是個帥老頭呢,還是個糟老頭呢?想著想著,臉上就凝出了微笑。

“天上浮雲如白衣,斯須改變如蒼狗。”丁潘安看著天上的去,喃喃的重複這句詩,這兩句詩,如此的貼切,直似打入了他的內心深處一樣。

“恭喜你猜對了,我剛才還真是想到家裡的事了。小小年紀,你知道還真多!”丁潘安笑著低下頭來,卻正好看見眼前的女孩,那驚鴻一瞥的微笑。

正值豆蔻年華的女孩,嫩的好似能掐出水來,這讓丁潘安想起了小時候淘氣時挖出來的牽牛花根,那麼白,那麼嫩,脆生生,水靈靈。

那雙靈動的眼睛,沉靜時如深潭,活潑時如清泉,此時她微笑時,卻如同一汪含情的春水,帶著嬌憨的笑意,光華流轉。

在這一瞬間,丁潘安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我知道的可多了,上知天文下曉地理,姑娘我就沒有不知道的。卿寶對丁潘安的這一刻的變化渾然未覺,還特意打起趣來,想逗丁潘安一笑,讓他掙脫出這傷心的境地。

丁潘安按下心中悸動,順著她的話說道:“喲,那你和丁哥哥說說,你還知道什麼啊?”

卿寶假裝掐了掐手指頭,裝模作樣的說道:“本真人還知道,你今天忌水!”

“忌水?”這八竿子打不到的話,讓丁潘安有點摸不著頭腦了,只得疑惑的看著卿寶。

卿寶自然不能把黃六六娘和夏瑜打的主意直白的告訴他,只是隱諱的說道:“對,對,今天是你的忌水日。要想不發生意外,忌洗澡,忌洗頭,忌洗腳,忌洗衣,忌喝水……”

丁潘安見她越說越沒譜了,以為她在胡說八道,也隨她瞎說道:“真人你算錯了,我今天哪是忌水呀,我今天是忌你姐,錯錯錯,我是天天忌你姐!真人,你能想個法子給破破嗎?”

卿寶聽了他的話,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丁潘安可真是一語成讖,今天他可不是忌夏瑜麼,夏瑜那邊藥都準備好了,正想給他下呢!

卿寶這歡快的一笑,頰生淺渦,清光盪漾,如花苞初放,似朝陽初升,那煜煜的光華,讓丁潘安看傻了眼。

卿寶久未聽到丁俊安的回應,不由向他看去,只見他正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眸子中凝著一股痴纏的意味,她不由麵皮一紅,轉身就走了。

身後傳來了丁潘安喃喃的低喚:“六丫……”

卿寶急走幾步,衝進了東廂二柱的房間。

陳婉華剛哄睡了夏瑤,正在給她蓋被,見林琪風一般刮進來了,不由唬了一跳,輕聲問道:“跑什麼呢?”

卿寶自然不能說是由於丁潘安的緣故,吱吱唔唔道:“日頭太曬,我就走得快了點。”

陳婉華剛要說什麼,卻只覺得一陣噁心直衝胸臆,她急急趴在炕邊,哇哇乾嘔了起來。

卿寶忽然想起剛才黃六娘說過的,她用藥讓二柱夫妻強行圓房了,這陳婉華,該不會是有了吧?

見陳婉華吐完了,卿寶趕緊端過來一杯水,讓她漱口,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嫂子,你懷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