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易管家,怎麼又回來了?”趙姨往圍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漬,忙著把人請進來。
易管家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穿著一身灰色西服,長的很端正。他說:“我想您一邊照顧湯小姐一邊還要收拾東西,根本忙不過來。不如今天我就把湯小姐接過去,等您這邊收拾好之後,再帶著行李一塊兒過去。”
“那怎麼行呢?”趙姨擺手,“阿妍離不開我。”
易管家其實是怕夜長夢多,哪裡由得了趙姨拒絕。他又說:“不然您今天就和湯小姐一塊兒搬去伴山,先帶些隨身衣物。或者不帶也行,我們老太太讓人都備齊了。至於想帶的東西嘛,您得空了再回來收。”
他又加上一句,“主要是我們老太太病了,想湯小姐了。”
“啊……”這樣一來,趙姨確實不好再說什麼了。
湯妍一直到坐上易家的車,都沒怎麼反應過來。她低頭默默又對著手機說“打給易顯臣”,十幾秒的等候聲讓人心煩意亂。
那頭還是沒人接。
湯妍把手機扣在座椅上,兩手環住趙姨的胳膊,把頭輕輕靠在她的肩上。
盤山公路轉得人頭暈。她和趙姨就像兩片相互貼著的葉子,隨著夜風在半空中打著旋兒。
車子直接把她們送到分給易顯臣的那棟小別墅前,傭人把她們隨身帶的兩個小行李箱提進來。
午餐也已經擺上了餐桌。
北歐風格的獨棟別墅又光潔如新,沒有這麼妥帖的了。
湯妍想著應該先去看看易老太太,管家卻說不著急,等他們安頓好了再說。
趙姨在屋子裡轉悠幾圈,然後牽著湯妍走進餐廳。
“真是有心啊,都是舒城菜,你愛吃的。”趙姨給湯妍的碗裡夾菜。
湯妍坐在椅子上卻感到渾身不適,不為別的,她就是想到了幾天前在這裡撞見的那個女人。
鼻尖似乎還能聞到她身上那股明烈的香水味。
她就像一個外來者,貿然闖進了那個女人和易顯臣的巢穴。這讓她很不自在,也讓她自我否定。
勉強吃了幾口,放下勺子。
趙姨要帶她去午睡。湯妍搖頭。
趙姨以為她因為到了一個環境在耍小脾氣,細聲細語地安慰了許久。
湯妍都已經來了,也不能真的又離開。她沒辦法,只能被趙姨牽著去到二樓的房間。
“不要主臥,找個次臥,我們一起住。”湯妍特意囑咐。
“誒誒,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趙姨嘴上這麼應著,實際行動卻是另外一回事。她直接把湯妍帶進了主臥室。
都搬進易家了,哪兒能不住主臥,不和丈夫住一個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