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符已經落下,他們的生命也馬上走到了盡頭,而他不論怎麼叫,徐川也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絕望之際,二樓盡頭那排書架上刻著的繁複雕紋驟亮驟隱,隨後一個圓圓滾滾的身影從裡面砰的一聲擠了出來。
他便是活在這一屆書院新生口中那個五年前以六甲上的成績拜入了二層樓的西陵天才,陳皮皮。
「我去,神符師?」
看著虛空中隱約間浮現的十字,他驚呼了一聲,立刻抬手伸出食指衝著那神符點了過去。
一指落下,天地元氣彷彿化作了一道轟鳴而上的巨錘,猛然間撞上了那一道十字元。
書樓不遠處的竹林中,餘簾便在此地。
她在注意舊書樓出現問題的時候便第一時間趕了過去,擔心趕不及的她,還立刻通知二師兄和陳皮皮。
因為若真有神符師在舊書樓出手,如今夫子和大師兄不再,書院後山,也只有他們二人能夠阻攔。
而就在陳皮皮一指點向十字元的時候,徐川也同時自那種頓悟的境地中甦醒。
看到眼前這一幕,他眉頭微微一皺,不過卻並未收回十字元,
而是頗有興趣的看著陳皮皮這一指。
「原來這就是不器意,天下溪神指。」
他嘴角微微勾起,自語道:「有點意思。」話落,他雙眸中清光浮現,超感狀態同時啟用,剎那間,天下溪神指的諸般運轉方式和精要便以一種無比直觀的畫面展現在他面前,迅速被他理解。
而就在陳皮皮以天下溪神指對抗徐川的十字元之時,方才受到神符壓制的諸多學子和教習也都沒有了方才的壓力。
因為所有的壓力都被陳皮皮一人承受。
看著這一幕,他們既有劫後餘生的慶幸,亦有幾分激動和震撼。
原來,這就是真正修行者的戰鬥嗎?
寧缺舒了口氣,他看著虛空中的那道十字元有些震撼,如今他才意識到一件極其可怕的事情,似乎每一次戰鬥,都會讓徐川變的更加強大。
一開始,他見到徐川的時候,徐川還說自己不懂修行,那是,他以為對方只是不想教他,但忽然間,他覺得,也許當時的徐川似乎真的不懂修行。
此刻的舊書樓中,無數書籍因為陳皮皮和徐川的對抗所爆發的餘波被吹的四處亂飛,書架也倒了一片。
不過陳皮皮已經沒有精力關注這些,因為他不僅遲遲沒有破去這一道十字元,還被一股越來越可怕的壓力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那胖胖的臉蛋憋得通紅,滿頭大汗淋漓。
這時,餘簾已然踏入了舊書樓。
看著書樓中凌亂的一切,向來溫和素淨的她也終於生出了許多怒意。
「夠了!」
徐川本想繼續看看這天下溪神指的極限,但聽出餘簾的怒意,便也沒有繼續下去,揮手間,十字元便悄然從虛空中散去。
陳皮皮知道沒事了,猛地一屁股坐了下去,喘著氣道:「累死我了,我就知道三師姐找我準沒好事。」
聞言,餘簾抿了抿嘴,隨即目光幽幽的看向徐川,道:「你是否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