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平靜地坐在凳子上,對周遭若有若無的目光視而不見。
一群普通人罷了,不需要在意。
而且,他也隱約猜到了這些事情是誰的手筆。
能夠在短時間內讓天下無數人知曉他,除了西陵之外,天下間少有勢力和國家能夠做到這一點。
億萬信徒可絕非說說而已。
沒一會,冒著熱氣的酸辣面片湯便端了上來。
看得出來,用料很足。
手藝也不差,香氣撲鼻。
只是徐川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
入口的瞬間,雖然還算不錯,但總覺得差了點意思。
這時,一群約莫十餘位年輕修行者結伴而來,他們身後都有一枝被草繩緊緊捆住的劍,與一般劍師的飛劍不同,這些劍相對較長較大,更像是武者使用的劍,而且各自安靜地藏在鞘內。
為首者,還拿著一張畫像。
到了麵攤之後,那人比對著畫像和徐川看了片刻,便冷然道:「就是他,佈陣!」
聞言,身後十餘位年輕劍客便瞬間以特定的方位站定,將徐川連同整個麵攤包圍。
那麵攤老闆自然早就跑遠了,無數南晉百姓也遠遠的又畏懼又興奮的看著這裡。
對即將可能發生的爭鬥頗為好奇。….
一道道劍意升騰,好似一條條河流奔騰匯聚而來。
他們皆是不惑和洞玄境的修行者,合力之下的劍陣更是能和知命強者對戰,這也是他們敢出手圍困徐川的底氣。
徐川視而不見,自顧自的吃著碗裡的酸辣面片湯,而有趣的是,那十餘名年輕人也輕易不敢出手。
因為他們至今沒有發現徐川暴露出任何一絲的氣機錯漏之處。
看似平靜的吃麵,卻自有一股圓融如意的神韻引而不發。
為首者其實年紀算不得年輕人,但那股子鋒芒和朝氣卻不弱於年輕人,而且他也是這群人中修為最強之人,洞玄上品。
雖然年近四十,比不得天下三痴那等絕世天驕,但實力卻未必就弱了。
尤其是此刻以劍陣加持,加上大河劍意的特殊性,已經足以讓他擁有與知命強者交手的實力。
看著徐川那股子平靜中露出的輕蔑意味,他臉色微沉,冷聲道:「閣下殺了我劍閣弟子,還敢堂而皇之的來到此地,真以為天書排名超過閣主便能夠視我劍閣於無物嗎?」
聽到天書二字,徐川眼神不由微微一動。
他竟上了天書?
不可能啊?
如果他上了天書,昊天還會如此平靜?
而且,以他如今初步融合的元始真身,應該也根本不可能被天書察覺才對。
他皺了皺眉,有些奇怪,不過對於超過了柳白這件事,他倒是絲毫不覺得詫異。
他端起碗,麵湯咕嘟咕嘟下肚,一股滿足感油然而生。
人生其實有時候也挺簡單的,吃麵喝湯而已。
他放下碗,擦了擦嘴,隨手一抬,劍閣弟子為首之人身上的那幅畫卷便落在了他的手中。
看上去就好像那人主動出手將畫卷送過去一般。
徐川並不理會那人神情驟變,畫卷展開,便看到了自己。
畫像上,正是他曾經出現在二層樓之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