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方向,十幾名墨池苑弟子也在酌之華的帶領下,匯合百餘名燕國民夫守在了陣前。
馬車中,徐川握著莫山山的手輕聲道:「別急,現在還不是你出手的時候。」….
莫山山感受著手上的溫度,有些緊張的心情也很快平復了下去。
此刻,近千名馬賊中足有七八百名馬賊向著營地發起了衝鋒。
然而下一刻,便是人仰馬翻。
因為,這片窪地是一片古河道,稀薄的泥沙下都是不規則的坑洞。
馬賊強大的衝勢下,瞬間破開了稀薄的泥沙,落入了這一片自然形成的陷阱。
於是,當最前方的數十名馬賊因為馬腿折斷跌落,後方馬賊因為速度太快來不及停下的時候,一場恐怖的踩踏事件便發生了。
鮮血和肉泥混在一起,場面一時間血腥無比。
至少有百餘名馬賊傷亡慘重。
然而,當剩下的馬賊棄馬步行的時候,六百餘名馬賊依舊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強大力量。
但此刻,勝負的天平已經開始發生了傾斜。
因為寧缺率領著兩百餘名燕騎繞過了那些天然的陷阱,從馬賊的後方發起了進攻。
一時間,馬賊的攻擊反而變成了被前後包夾的局面。
戰鬥一起,便是極為慘烈。
但如果仔細觀察,慘烈的幾乎都是馬賊一方。
這不是寧缺或者酌之華他們太強,也不是那兩百餘名燕騎和百餘名民夫脫胎換骨了,而是每當他們有人遇險,都會有一股難以察覺的力量將危險偏離。
所以運糧隊一方雖然時有人受傷,但至今,無一人死亡。
反倒是馬賊,不過短短盞茶時間,便死了三百有餘。
勝負的天平再一次偏移。
看似無解的危局,似乎眨眼間便要消弭於無形。
但下一刻,餘下的馬賊短暫的退開之後,便匯合著剩餘的馬賊再一次發起了進攻。
在他們悍不畏死的進攻之下,民夫和燕騎受傷失去戰鬥力的便越來越多。
於是,哪怕墨池苑的弟子們,也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氣力和念力的消耗,讓她們揮劍的手越來越無力。
便是寧缺,此刻也因為高強度的拉弓,肩骨隱隱作痛。
而就在馬賊越發的兇悍上前,導致營地中終於要開始出現傷亡的時候,有風吹拂而起。
數十袋乾草飛了起來,在空中爆開,於是漫天遍野皆是散落的乾草。
下一刻,一股極端乾燥的味道瀰漫在整個營地的上空,一股熾烈而濃郁的符意以一絲幽暗的火星點燃了漫天遍野的乾草。
於是,天空中便下了一場火雨,火光之下,數十名衝到陣前的馬賊紛紛化作焦屍。
餘下的馬賊在惶恐中退去,營地中,無數重傷到底的民夫和燕騎皆發出了一聲劫後餘生的歡呼。
按理說,馬賊損傷如此慘重,但凡馬賊的首領明智一些,都不會繼續進攻。
然而,真正的危險其實才剛剛浮現。
在幕後之人的眼中,這些馬賊從來都是廉價的消耗品,他們的價值就是消耗寧缺以及書痴莫山山的念力。
只要完成這些事,馬賊的死便是有價值的,是死得其所。
於是,不過片刻之後,餘下的馬賊們便在首領嚴苛的命令下重新匯聚起來,準備發起新一輪的進攻。
殘林之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