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姑娘的內力,將那些黑衣人,粉碎成了碎肉渣子,雲姬姑娘,你不會在和我們開玩笑吧?”站立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上官佯,在聽到雲姬的話後,忍不住不可置信的驚呼一聲。
“小佯,你給老夫閉嘴。”上官國師不滿的瞪了一眼上官佯,唉,想他一生叱吒風雲,受幾代帝王尊重,到最後,他竟然收了這麼一個咋咋呼呼,沒有腦子的徒弟,罪孽啊。
“師傅。”上官佯不明所以的喊了一聲,最後,還是選擇很聽話的乖乖閉嘴。
“陛下,上官國師,這就是今天在姑娘身上,所發生的一切。”雲姬聲音低沉道。
“雲姬,你先起來說話吧。”東方鈺隨意的擺了擺手,如墨的眼眸裡,似乎有什麼情緒在搖擺不定。
“是,陛下。”雲姬恭敬的站立在一旁以後,東方鈺的眼神,若有所思的掃了一眼,沉睡的韓子魚後,再收回視線,將視線定在了上官國師的臉上:“上官國師,針對此事,你怎麼看?”
上官國師摸了摸發白的鬍鬚,低頭沉默了片刻,聲音略帶空靈道:“老夫想,韓姑娘的身體裡,可能存在了什麼,能量超強的東西,這種東西,就如同陛下手中的血魅玉笛一般,用的好,是一把利刃;用的不好,就會被摧毀人性的意志,變成那樣東西的傀儡,最終,如同行屍走肉。”
“冰融。”東方鈺聽完上官國師的話,薄薄的唇畔喃喃低語了一聲。
“冰融。”上官國師驚訝的瞪大了雙眼,“陛下是說,雪山冥教聖物“冰融”嗎?”
“孤也不太清楚。”東方鈺語氣微微頓了一下,繼續沉聲說道:“穆兄曾告訴我,軒轅熙盜取過雪山冥教的“冰融”,為心鎖儲存屍骨,所以說,冰融應該在心鎖的肉體裡才對,孤不明白,如今的這一切,又該怎麼解釋。”
“雪山冰融只融在魂,不融在體。”上官國師望著東方鈺,語氣慎重的來了一句。
只融在魂,不融在體,東方鈺在心中默唸了一遍,似乎,被上官國師這樣一提,一切的不可能,都變成了可能。
一切的不合理,都變成了理所當然。
“小魚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這才是東方鈺如今最在意的事情。
小魚如果不醒過來,三天後的大婚,難道讓他一個人去唱獨角戲。
“陛下,這個老夫也說不準,如果沒有冰融的存在,韓姑娘或許永遠都醒不過來,如今有,針對這個未知數,一切,都只能聽天由命。”上官國師的話裡話外,皆是感慨。
雖然說,他擁有著凡人所沒有的特殊能力,但是,畢竟,再怎麼說,他也不過是個凡人而已。
能力有限。
“孤知道了,你們都出去吧。”東方鈺的唇角,勾勒出一抹苦澀低沉的笑容,聲音淺淡道。
“陛下,如果三天後,韓姑娘還是醒不過來,封后大典是否要延遲。”上官國師臨走前,忍不住回頭問了一句。
東方鈺如墨的眼眸,緊盯著韓子魚,唇角微揚,語氣輕柔的說了四個字:“如期舉行。”
她是他的王后,是他的妻子,是他終其一生所愛的女人,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十幾年,如今,即便多一刻,他也不願意在等。
瀾雪閣的院落裡,內心焦急,來回踱步的韓子文見到上官國師等人出來,急忙迎了上去,語氣急促,呼吸不穩道:“上官國師,舍妹怎麼樣了。”
“噓。”上官國師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後,拉過韓子文的手,站在一側,小聲提醒:“韓公子,你不用擔心,韓姑娘只是體質虛弱,導致昏迷,現在陛下在裡面照顧她,你不方便進去。”
“我知道。”韓子文懊惱的低嘆一聲:“只要確認三妹沒事,在下也就放心了。”
“哦,韓公子,有一件事,老夫要代陛下告訴你。”上官國師凝視著韓子文,忽然眼神頗為凝重。
“上官國師,請說?”韓子文的眉頭,不覺的輕輕皺起,心裡擔憂的要死,說話的語氣,卻依舊溫和有禮。
“三天後的封后大典,韓姑娘估計無法清醒過來,但是,陛下發話了,說三天後,韓姑娘無論醒與不醒,封后大典如期舉行。”上官國師忽然意味深長的,拍了拍韓子文的背。
“上官國師,你放心,我明白陛下的意思,知道該怎麼做。”韓子文拱手做輯,告辭道:“上官國師,那在下就先回去告訴父親,做好準備。”
“好。”上官國師望著韓子文,落寞離去的背影,猛然之間,他忍不住叫了一聲:“韓公子,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請記住老夫的話。”
韓子文沒有回頭,而是很隨意的擺了擺手,神情灑脫道:“多謝上官國師提醒,在下記住了。”
走出瀾雪閣的院落後,韓子文俊秀臉龐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他微微勾了勾唇角,笑容苦澀的低喃了一句:“強求了又能怎麼樣,她終究就只能是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