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暖陽睜開水濛濛的貓瞳，抬手看到男人線條堅毅的下頜，眯著眼睛看著他的側臉，手推了推他。

“怎麼不說話啊？”

“我忘了那天到底想跟你說什麼了，回頭記起來了再告訴你。”

忘了嗎？

喬暖陽微微的努努嘴，心底裡有一絲疑惑，潛意識裡面覺得秦世錦是記得，但是就是不想跟自己說，她的心裡面也就跟懸著似的。

就在喬暖陽打算從他懷中退出來的時候，倒是秦世錦的電話打破了寧靜，喬暖陽看到秦世錦的臉色變了下，隨手撈著衣服套在身上走到陽臺上接電話了。

有什麼事情……難道不能當面說嗎？

喬暖陽起身穿衣服的時候聽到沒有關嚴實的門縫裡隱約傳進來秦世錦清潤低沉的嗓音。

“呵？是這樣嗎？只管按照我吩咐的去做就好了，不用管，不用理會，等到時間久了她就不會再繼續鬧騰了。”

聽這個口吻，喬暖陽的心底裡卻有一些不好的預感，一顆心也漸漸地在往下沉，瞧著秦世錦寬厚的後背背影，她覺得自己真的隔著秦世錦很遠。

而且，他身上有好多好多的秘密是自己根本不知道的。

秦世錦接完電話進來的時候便發現臥室裡面已經沒人了。

剛剛電話是四九城那邊的管家打過來的，溫婉不肯吃東西，想要見他，無非是說那些話，他都能夠想到。

喬暖陽下樓去的時候去廚房裡接了一杯溫水，往砂鍋里加了一些水，隨後又捏著透明的玻璃杯，掐出來一片藥放在口中，微苦的味道頓時瀰漫開。

她仰頭喝了一口水便把藥片喝下去。

“剛剛吃了什麼？”

背後傳來一道凌厲的男音。

已經更快一步拿過她沒有來得及收好的藥片，視線在上面一掃，秦世錦那道涼涼的目光已經落在喬暖陽的身上，像是刺眼的陽光一般刺進她靈魂深處。

“你一直在吃這個？”

上面的藥已經吃了大半了。

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那藥片，猛地將藥片丟進了垃圾桶。

喬暖陽的視線落在垃圾桶內，揪著裙子心底也覺得委屈，她譏諷的扯出來一個笑容，“不吃要是有了怎麼辦……難道要生下來嗎？”

“如果有了那就生下來，你覺得我會養不起這個孩子嗎？”

“……”生下來？“你當然能夠養得起這個孩子，可是生孩子不是一句話的事兒，要是做不好準備把孩子帶到世上來，對他來說不公平。我們的情況……也不適合有孩子。”

“以後我會做措施，你若是不想要孩子那就不要孩子。”

丟下這句話之後秦世錦便轉身上樓去。

右肩膀處傳來的疼痛感覺好似在提醒著自己到底多愚蠢似的，坐在沙發上秦世錦一支菸接著一支菸抽，喬暖陽不願意懷孕不願意生下自己的孩子，相比五年前，現在她還是自己的妻子。五年前的喬暖陽一無所有卻敢生下孩子。

不過是因為以為孩子是顧霈霖的。

說到底，那個依偎在自己懷中撒嬌的女人，不過是因為不愛自己，所以才不願意生孩子吧？

操。

第一次，秦世錦覺得心底苦澀。

***

人從廚房走了之後，喬暖陽無力的靠在櫥櫃上，覺得好像一切都混亂了。

明明她覺得這就是事實啊，她跟秦世錦之間還不到生孩子那一步吧，越是喜歡，越是小心翼翼，生怕會將薄如蟬翼的關係給撕扯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