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著眼底的酸澀味道沒有讓自己將滾燙炙熱的眼淚飆出來，而是很快冷靜下來，她不容許自己的感情被這樣支配，讓人察覺出來自己的落魄與狼狽。

蕊蕊的手臂扒著她的脖子，秦世錦見到她到來便想邁步上去，這段時間公司很忙，前幾天他還去外地出差處理事情，好幾天不見她，竟然有種思之如狂的感覺。

喬暖陽好像是瘦了。

但是還沒有走出去，溫婉就用手圈住他的手臂不許他走，那一幕喬暖陽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她抬手將她臉上的眼淚擦乾，看著她紅通通的眼睛鼻子，嘴巴也是嘟嘟的，委委屈屈的看著自己，“為什麼哭啊？誰欺負你了嗎？”

“……”她嘴巴撅著，更加厲害，低著腦袋看著她，在面對喬暖陽的時候她就沒有那樣暴躁了，反而是紅著眼睛看她，承認錯誤，“媽媽，我剛剛咬了爸爸。”

“……”她目光淡淡的看向了不遠處的秦世錦，發現他手臂上的紗布，不由得覺得奇怪，她一直都很重視蕊蕊的教育，蕊蕊也從來不會主動去欺負人，怎麼會這樣？看著秦世錦的時候，目光不由得多審視幾分，帶著戒備，“寶貝，告訴媽媽，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你一五一十的告訴媽媽，媽媽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一邊說，一邊狠狠地看秦世錦，像是一個仇人。

他也略微覺得不悅，喬暖陽看自己的眼神是什麼意思？是覺得自己對蕊蕊做了什麼？

“……”蕊蕊站在她面前，扭動自己的小身板看了一眼秦世錦之後，哼了聲，再看了一邊站著的溫婉抬著手指著溫婉站立的方向，“媽媽，就是那個女人上次推了我！就是她！”

“……”喬暖陽看著站在秦世錦身邊的溫婉，那次秦世錦說沒有查到人，現在她敢肯定，不是沒有查到人，而是他根本不想讓人知道這個結果吧？

“你認清楚了？”

“媽媽不信我?”

所以，剛剛蕊蕊也說過了？秦世錦不信，她搖搖頭露出一個自信大方的笑，“我信蕊蕊說的話，你不會騙人的！”

說完她便緩緩地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向了秦世錦和溫婉站立的方向，曹瑾和沈彎彎兩人看著這個架勢，想去阻止，但是，他們能夠說什麼啊？只能自求多福。

她的面色很冷淡，很冷靜，看不出來什麼波瀾起伏，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那時候心底到底多難受，目光失望的在秦世錦身上移開之後落在溫婉臉上，漂亮的菱唇冷淡吐出一句，“道歉。”

“什麼？道歉？”溫婉指著自己的鼻頭，確定，喬暖陽剛剛是在跟自己說話。

“你覺得呢？”

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溫婉涼涼扯了扯嘴皮子，“喬暖陽，你沒有傻吧？有一個瘋女兒，難道你還想在這裡發瘋了不成？我道哪門的歉？”

“那次，蕊蕊是你推下去的，對吧？蕊蕊不會撒謊，她從小到大都沒有撒過謊。”

“你怎麼知道她不會撒謊的？小孩子從小就會撒謊！”

“蕊蕊不會！”她很肯定，她相信自己的孩子，“那次不會是意外，她不會無緣無故的跑到那個地方去，只會是有人故意帶走她，所以做出來了那種事情，溫小姐，你說不是你，那你敢發誓嗎？你要是沒有做過那就不用怕，你要是做過了，那就用你的命來發誓怎麼樣？”

她不會是那種大吵大鬧的性子，只會是不動聲色的權衡好一切，只給人一個決定。

“……”溫婉的唇瓣扯了下，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樣難搞定，只好扯了扯秦世錦的手，“我憑什麼要發誓？世錦，我沒有做過這事情，你信我，對不對？”

她默默地等著秦世錦回答，等了幾秒之後，在僵持之間她聽到那薄薄的唇瓣裡吐出一句：“蕊蕊還小，或許是認錯了，溫婉怎麼會推倒她。”

“你覺得蕊蕊會撒謊？”她嘲諷一般笑了笑，不給秦世錦再解釋的機會，也覺得不用再解釋了，轉頭她看到了溫婉在看著自己的時候那種得意的眼光，她豈是會吃這個悶虧的人，同時，也露出一個冷冽的笑容，“秦世錦，你信不信任蕊蕊是你的事情，但是，我絕對不會容許任何人來傷害我的女兒！”

“你做什麼？”

說時遲那時快，沒有人看清楚喬暖陽到底是怎麼樣出手，抓住溫婉的頭髮，瘦弱的身子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狠狠地朝著溫婉的臉上落下去響亮的一巴掌。

那聲音，整個周圍的人都聽見了。

溫婉直接都被打蒙了，捂著臉，回過神的時候瘋了似的大叫，“你敢打我？”她準備朝著喬暖陽撲過去，秦世錦是先去抱住了溫婉，而顧霈霖則是快步的上前閃身直接擋在了喬暖陽的跟前。

男人身上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低垂眼眸，滿是邪氣。

“你敢動她一根汗毛試試？”

顧霈霖！

秦世錦鬆開了抱著溫婉的手，視線在喬暖陽的身上和顧霈霖身上轉移，陰冷聲音從喉骨溢位，“喬暖陽，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解釋，解釋什麼？我需要給你一個什麼樣的解釋？秦世錦，需要我來提醒你什麼？”她也不怕什麼了，冷不丁的提醒他有些事情，“一些東西本身就是你情我願的……”

剛剛秦世錦沒有幫自己，卻是顧霈霖幫了自己，他們之間是夫妻，可這夫妻情誼又算是什麼？“我願意做些事情的時候，那我就願意，不願意地時候那我就是什麼都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