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霈霖的臉上是精彩多姿，想著魏蓉當初拿著這事情逼著自己答應結婚，回頭發現顧至深那張臉，更加好看，冰涼涼的。

顧霈霖都以為接下來顧至深會發怒，可看到他緊握的拳頭收緊又放開，奇蹟般，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方才含著憤怒的眼眸裡面，卻是平靜無波。

好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剛剛自己是什麼都沒聽到。

顧霈霖問，“爸，這麼多年，你怎麼忍下來的？”

顧至深沉默：“心都死了……”

魏蓉做什麼，他也都覺得無所謂了。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罷了。

顧霈霖被顧至深那種對生活無所謂的態度，也觸動了。也突然間理解了為什麼顧至深這些年對這個家的冷漠，他的心早就死了，怎麼能夠求一個心死的人，再來暖著別人。

他覺得自己其實也很可悲，就是這場悲哀婚姻的惡果。

顧至深在進去之前跟顧霈霖道，“你要是不想結婚，那就別委屈自己，哪怕是一輩子都不結婚，也別走上不歸路。”

這是他作為父親對他的忠告。

進去的時候顧至深依然是坐在之前的位置，看自己的報紙，而顧霈霖則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最後又躲到了書房裡面去了，拿出手機看到了喬暖陽的電話號碼，他低著頭還是給她打過去，但是，那邊沒有人接通。

喬暖陽也是看到了顧霈霖打過來的電話，想也沒有想，就直接掐斷了。

客廳外面，宋甜陪著厲家珍在說話，兩人對於之前看到的也依然是處於沉默裡，宋煙就躲在他們的身邊，卻沒有出現。

她在廚房裡面將湯給熬上了，傭人自己把活兒給攬過去讓她出去，她將烤好的甜點端出去，蕊蕊見到厲家珍沒有什麼精神，主動的將甜點段到了厲家珍的跟前去，哄著她吃。

厲家珍還苦著的臉見到蕊蕊的時候頓時也覺得開心許多，揉揉她的臉蛋。

“還是我的乖孫女聽話懂事。”回頭她問喬暖陽，“你和秦世錦兩個人倒是多努力啊，早點給我再生個孫子孫女的。”

喬暖陽沉默。

宋甜正在喝水，厲家珍也把苗頭放到她身上，“小甜你也是，年紀不小啦，現在也回來了，回頭去公司幫你二哥，沒事多參加一些宴會，認識些人，早點找個靠譜的人把自己嫁出去，早點生個孩子給我帶帶，一群孩子一起鬧騰多熱鬧啊。”

宋甜吞下水。

拍著胸口，眼睛揪著喬暖陽說，“生孩子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兒啊，我看你還是催嫂子和二哥更快，今天晚上努力，沒準十個月之後，你就可以抱上白白胖胖的大孫子了。”

厲家珍也拍手，覺得對，“對。”

又問喬暖陽，“你給秦世錦打電話，問問他到底是在哪裡了？多久沒有回來家裡吃飯了？還有沒有我這個媽？”

秦世錦是很長時間沒有去找她了，也沒有回來陪厲家珍啊，她坐在那裡沒有動，就是笑了笑，“不用，他自己有分寸的，沒準是在忙工作，我們還是別打擾了……”

夫妻之間打電話怎麼了？擱在她身上就跟要了命似的，厲家珍是為了他們兩個人頭疼，黑了臉，把電話給蕊蕊讓蕊蕊給秦世錦打電話去，蕊蕊屁股一撅跟喬暖陽站在統一戰線上，抱著宋甜讓她跟自己一起看電視。

厲家珍氣呼呼的拿著手機給秦世錦打過去，在電話裡面質問著他到底在哪裡了？

她想著早上那通電話，她是擔心秦世錦會忘記所以給他打過去，通知了，結果？是溫婉接通的，她其實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