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爾雅睜大眼,跪著往前爬了兩步,伸手扯了宋涼臣的衣角,連聲喚:“爺,爺您能不能聽妾身說些話?妾身是伺候您最久的人,也是第一個伺候您的人,這麼多年了妾身從未想過害您,都是盼著您好的…”
“盼著我好?”宋涼臣低頭看著她:“盼著我好,所以不讓其他人有孕,任由外頭的人背後蜚短流長,卻還是往香裡摻麝香?”
“妾身……”溫爾雅大慟,哽咽著道:“爺能不能換個地方,聽妾身說兩句話?”
“我說了不想聽。”宋涼臣揮開她的手:“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原諒你。”
“妾身不求爺原諒。”溫爾雅道:“只求爺看在妾身伺候您這麼多年的份上,聽妾身最後幾句話。”
寧淳兒搖頭:“溫主子嘴巴太利索,有什麼話不如當著大家的面說,也免爺被您迷惑了去。”
“是啊,現在還有什麼話是我們不能聽的?”於氏冷哼:“怕不是又想在背後誣賴人,所以不敢給大家知道?”
溫爾雅哽咽了一會兒,雙目悽悽地看著宋涼臣:“隨便他人如何說,妾身就想問爺能否答應妾身這最後一個要求。”
五年的情義啊,就算宋涼臣心裡沒有她,相處了這麼久,也該有感情吧?
沈美景打量著宋涼臣,看他臉上神色變幻,最後一片冷硬:“好。”
竟然還是答應了!
於氏微微不悅,寧淳兒嘆息一聲,卻也沒再說話了。世子爺重情義,這是後院裡的人都知道的,對誰都狠不下心,更別說是朝夕相伴的溫爾雅。
沈美景瞧著兩人起身往外走,應該是去了樓下的空房。
“世子妃。”於氏輕聲開口:“爺要是動搖了,咱們就只能靠你了。”
啥?關她啥事啊她又不想生孩子!
美景乾笑兩聲:“我該做什麼?”
“您應該知道,溫主子城府極深,又得爺歡心。”於氏道:“但是她在這後院裡,咱們都不得安寧,只有一口氣除掉她,咱們才有好日子過。”
想想這滿院子的麝香和天花粉,的確是不得安寧,美景點點頭。
“但,爺要是心軟,那也正常啊,我能怎麼樣?”
於氏搖頭,拉過她,也對寧淳兒招手,讓兩人在床邊坐著,才輕聲道:“妾身與世子妃都是受了她的迫害之人,爺若是心軟,咱們就哭。溫爾雅委屈,咱們不比她更委屈麼?兩個打一個總能打贏吧?”
好有道理的樣子!美景點點頭:“可我不怎麼會哭。”
於氏驚訝地看她一眼,哭笑不得地道:“您多想些悲傷的事情,總能哭出來的。再不行就拿帕子抹眼睛,沒有淚水沒關係,眼睛紅了也行。”
沈美景:“……”
女人的智慧果然是無窮的!
寧淳兒點頭應和:“能讓溫主子露出狐狸尾巴來,當真是太不容易了,而且這蛇打七寸,剛好揪著最能置她於死地的東西,我不想放過了。”
沈美景有些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寧淳兒不躲不避,大方地對美景道:“妾身討厭溫爾雅,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從進府開始她在背後的動作就沒有停過,能除掉她,妾身願意盡全力。”
溫爾雅不僅三番五次離間她與世子,更是害她無法有孕,這仇怨,此生都是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