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美景愣了愣,低頭一看,一顆水滴狀的月光石,月光之下藍光盈盈,當真像水滴似的,碰一下光華流轉。就算她不懂寶貝,但是許家老太太的頭上也有一枚月光石的髮簪,遠不及這個好看。
捏了捏它,美景樂呵呵地跟著宋涼臣進屋子,又是倒水又是捶腿:“爺息怒啊!息怒!傷著哪兒了?妾身給您上點藥?”
“不必。”宋涼臣捂著胸口道:“躺一晚上應該就好了。”
“傷這麼輕?”美景瞪眼,語氣頗為不滿。
宋涼臣低頭,涼涼地看了她一眼:“巴不得換成鐵柱子,一下子砸死我最好?”
“不是不是!”美景連忙擺手:“妾身的意思是,花心思做機關是要防壞人的,這威力不夠大,豈不是白做了?”
輕哼一聲,宋涼臣抿唇:“等我要帶兵去燕趙交界之地的時候,你再將這木樁換成鐵柱不遲。這幾日有我,你不用戒備。”
美景一愣:“爺要去燕趙交界?”
“嗯,要演練。”宋涼臣有些不放心地看她一眼:“乾脆到時候你便去燕王府照顧父王吧,我與他立個約定,定保你完好無虞。”
“要去很久麼?”
“一個月。”
美景皺了皺眉,說起來也就是因為宋涼臣在,她這條命才一直穩穩當當的。他要是有一個月不在,她當真不會有事嗎?在王府好像都不是很安全。
“你要是還是害怕,我讓瑞雪也陪著你。”宋涼臣道:“有她在,沒人能欺負你,連父王也不行。”
想到宋瑞雪,美景鬆了口氣,連忙點頭:“這倒是可以,爺什麼時候走?”
“不急。”他道:“我先在府裡休息一段時候再說。”
“好。”美景起身,伺候他更了衣,扶著他上床。
宋涼臣胸口悶痛,美景躺上去碰著他一點,便聽得一聲悶哼。
“怎麼?”連忙撐起身子,她道:“這睡著難免磕磕碰碰,爺要是胸口疼,妾身就去外頭的軟榻睡吧?”
宋涼臣冷哼:“誰說我胸口疼?不過是剛剛壓著了頭髮,你少把我想得那麼弱不禁風。”
是這樣啊?點點頭,美景放心地躺了下去,快睡著的時候,手臂一伸,就打在了他的胸口。
宋涼臣閉了閉眼,心想這大概就就叫業障吧!他上輩子欠了她的!
第二天醒來,美景樂呵呵的,轉身就要服侍宋涼臣更衣,結果一轉頭嚇了一跳:“爺?”
床上躺著的人嘴唇有些發白,微微睜開眼道:“我覺得我還是需要一個大夫。”
美景嚇傻了,連滾帶爬地去找了大夫來,寧淳兒也過來了,滿臉擔憂地看著床上的人。
“這是怎麼了?”
美景張口正想說昨晚的事情,宋涼臣便淡淡地道:“不是什麼大事,昨日天太黑,撞東西上了,胸口有些疼。”
大夫收回手,摸著鬍子道:“爺是受了些許內傷,用些膏藥並著內服藥,吃幾日應該就沒有大礙了。”
“多謝大夫。”美景心虛地看了宋涼臣一眼,連忙讓錦衣去抓藥。
寧淳兒道:“爺難得有幾日休息,在床上躺躺也好。妾身在佛堂替爺祈福,願爺早日康復。”
宋涼臣看了看她:“辛苦你了,最近你好像很喜歡禮佛。”
寧淳兒垂眸:“倒不是多喜歡,只是也沒別的事做,禮佛能靜心。”
也能讓她遠離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