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宋涼臣便吩咐了人給她做禮服,沈美景皺眉道:“這若是傳到趙世子耳裡,爺該怎麼交代?”
宋涼臣勾唇一笑:“他現在還能聽得見其他的訊息?”
美景一愣。
錦衣湊過來,小聲說了一句:“主子,落雪閣那兩位,從今早起來就在吵架,柳公子也過去了,熱鬧得很。”
這前夫和前妻加上一個前妻的護花使者,那戲的確是唱得熱鬧,趙豐年約莫這幾日都該沒有心思關心其他的。
點點頭,沈美景覺得,這事兒既然是宋涼臣決定的,那還是交給他去擔心吧,到底該給趙王那邊怎樣的交代,也該他來決定。
用過早膳,宋涼臣還沒來得及出門,弈趣齋的丫鬟天元就過來了,怯生生地站在門口望了半天,也沒通稟,還是宋涼臣眼尖才瞧見了她。
“天元,進來說話。”
嚇了一跳,天元望裡看了看,確定是世子爺,才小步進來,下跪行禮道:“爺,我家主子等了您一宿,就等您醒了,好過去看看那棋局。”
宋涼臣皺眉:“我不是說了今日會過去麼?她怎麼還一宿不睡?”
說著就往外走。
天元朝美景行了禮,才起身跟在宋涼臣身邊,邊走邊道:“我家主子的性子,爺又不是不知道,這一局棋解了有三個月,不等著您去看,她哪裡睡得著?”
美景頷首,目送宋涼臣出去,等人不見了,才好奇地問錦衣:“這師主子怎麼這般厲害,一局棋能解三個月?”
錦衣笑道:“還有更厲害的時候,一局棋能解半年。師主子進府也有些時候了,府裡的人都常常會忘記有這麼一個人,她除了下棋,對別的都不關心,一旦解開棋局,便要拉著爺去陪她好幾天的。”
幾個月不見,拉著去陪幾天也算是情理之中,但是美景還從來沒見過那樣的人,也說不上哪裡奇怪,就是覺得看見她心裡毛毛的。
不過她這樣痴迷下棋,也算是無形之中躲過了好多刀光劍影。聰明如寧淳兒,都免不得被人扯下水,這師小仙倒是好,安於一隅,什麼事都不管。
“對了。”美景道:“玉食去幫我找個大夫吧,這幾日總是覺得身子不舒服,也不知是感染了風寒還是如何。”
玉食領命就去了,她便就坐在屋子裡等著。
結果不等玉食回來,宋瑞雪先來了,紅著一雙眼睛,衝進來就抓著她的手道:“嫂嫂,你快幫我去給哥哥說說,我要嫁給彥遠!”
啥?美景傻了,這才過一個晚上而已,怎麼就突然想通要嫁人了?
正要開口說話呢,後頭又跟進來一個黑著臉的,怒喝道:“宋瑞雪,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瑞雪氣得身子發抖:“與你已經和離,嫁誰都跟你沒相干吧?憑什麼在這裡指手畫腳?”
“你不喜歡的人也嫁,拼著為難你自個兒,也要為難我是嗎?”趙豐年皺眉:“你若實在想嫁人,那不如再嫁給我好了。”
宋瑞雪一愣,繼而嗤笑:“嫁給你?再去你那美人堆裡跟你一年同房一次?趙豐年,你要不要臉啊?總是看別人不順眼,卻沒發現自己才是這天下最無恥的男人嗎?”
“我……”
“你什麼?”瑞雪當真是氣急了,什麼形象都不要了,瞪著他就罵:“男人說話一言九鼎,你迎我在先,答應不納妾室,卻食言在後,自己打了自己的臉!不知廉恥也就罷了,竟然還覺得自己沒錯,男人就應該三妻四妾?那我還覺得女人能養一堆男寵呢!生在王室就覺得自己了不起,所有人都該圍著你轉,就你是爹孃生的,別人都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是不是?”
“我告訴你,就算我宋瑞雪嫁雞嫁狗,也絕對不會再嫁你這種衣冠禽獸!”
餘音繞樑,美景看得呆了,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