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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雕心花(19)

和州的功勳讓江奇書的頭銜由“江州第一神醫”換為皇上所御賜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神醫”,江奇書的名號一時間名滿全國。

回到帝都的南樂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她得去攝政王府找那個混蛋要雕心花,還得早日回隱踏門覆命,又要儘快查清和州山嶺上密室背後的人,把整座石樓夷為平地……

可是,接觸傳播性的瘟疫讓她哪兒也去不了,除了易辭誰也無法靠近,只能待在江奇書府中像吃飯一樣吃藥。

好在易辭跟她一樣,每天只能待在江府閒著,南樂索性就纏著他讓他教她點功夫,也算給他找點事兒做。

幾天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江奇書開的藥的作用,自確診她患上瘟疫以來,她和易辭都完全沒有半點疫病的特徵,比正常人還正常,幾次她都懷疑是不是江奇書和易辭合起夥來耍她。

不過,回到帝都的第三天,疑似瘟疫症狀的現象發生了。

一日午後,江府近些天來無人敢靠近的小院中。

目光順著撐直在弓上的一支箭,遙遙落在六米開外的箭靶中心紅點上。

南樂聚精會神的目視前方的紅點,一點點用力加增弦的弧度。

易辭背靠在一旁的木柱上悠閒的看她練習,邊轉動著左手中的三五顆棗,邊拋右手往嘴裡一顆一顆丟著,罅隙間,發出帶有咀嚼的指導聲:“集中注意力,想象那個紅點就在你眼前。拉弓——再用力——松!”

撐起的弦猛力彈回,弦上的箭朝著箭靶中心的紅點完美的飛射出去,接著完美的避開紅心、甚至避開箭靶,輕輕一聲撞在箭靶後的牆壁上,滑落在地上的一堆箭的上面,為南樂這一天的戰績又加了一筆。

易辭嘆了口氣,扶額無語一陣兒。

南樂皺著眉再一次檢查自己手中的弓是不是假的。

過了一會兒,易辭納悶道:“學輕功的時候我還覺得……”你悟性挺高的呀,怎麼射個箭就百發百偏呢?

不過,當他突然發覺自己不該說這話時,聲音便戛然而止。

南樂一時想不明白射箭和他突然說的輕功有幾毛錢關係,狐疑問道:“什麼?”

易辭從容打圓場說:“我是說,你不是想學輕功嗎?我看射箭你是學不會了,不如我教你輕功怎麼樣?”

南樂的反應在他意料之中,她一瞪眼,“哼,才不要你教,老孃已經學會了。”說著,一邊跟他對著幹繼續從地上的箭簍中抽出一支箭撐在弓上,作瞄準姿勢。

易辭漫不經心的配合到底,問道:“哦?是麼?誰教你的呀。”

南樂自豪的說:“當然是我那位隱踏門門主,親自傳授輕功,人家不知道比你厲害多少倍了。”話語未落,弦上的箭飛射出,給牆腳下橫七豎八躺著的箭堆又鋪高了一層。

沒關係,她依然自豪:“要是門主來教我射箭,說不定我早就學會了。”

易辭笑了笑,沒說話,兀自往嘴裡丟了一顆棗。

正當南樂準備射下一支箭時,顱腔之中突如其來的痛感席捲了她的一切感官,似乎拼了命絞碎著她腦中的所有零件。

弓箭“啪”一聲不由分說的掉在了地上,南樂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雙手死死捂住腦袋,恨自己指甲不夠長而不能掐進骨肉中來分擔一些此時欲生欲死的疼痛。

她心中還在默默想著,天吶,這是天靈蓋被劈開了還是不小心打通了她射箭的任督二脈??

“樂兒!”易辭瞠目驚呼,焦急的快步朝她跑來。

他抓住南樂的雙臂,眉眼之處盡是擔心,“你怎麼了?”

南樂疼的說不出話來。

易辭把她摟緊在懷裡,給她帶來無聲的關懷。

南樂又痛苦了好一陣兒,才慢慢緩了過來。

沒有了欲生欲死的頭痛欲裂之感,她揉著微微還有些隱隱作痛的腦袋,抬頭看向充滿疑問與擔憂的易辭,說:“瘟疫的症狀就是這樣麼?頭痛的要死?還有多久才能好?”

易辭又同忽然被砸中一般怔住,半晌後才微張了唇,沙啞著聲音說:“嗯,很快就會好的。累了吧,今天就練到這裡,先回去休息吧。”

南樂未答話,任他攙扶著離開。

易辭扶她回房,將她安置在塌上。

一個下午的勤練和頭部昏昏沉沉的痛感催促著睏意襲來,南樂很快便在易辭的注目下安穩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