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辭沉默。
南樂不再理他,帶著易梓兼往東殿去,將易辭隔絕在門外。
兩個人在裡面說話。
易梓兼問南樂道:“南樂姐姐,你給我講一下皇叔是怎麼救你出來的吧。”
“我呸,才不是他救我出來的,那可是我自己鬥智鬥勇逃脫了密室的。”在說自己的豐功偉績時,風遲皓不是主角,暫且忽略不計。
易梓兼說:“那皇叔是怎麼找到你的?”
“呵呵,你皇叔那種沒良心的傢伙會來找我?”她勾了勾易梓兼的小鼻子,“還有你啊,你個小沒良心的,還真是跟你皇叔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易梓兼無辜道:“南樂姐姐,我沒有要拋下你,皇叔說他一定會找到你,就把我送回來自己去找你了,我相信皇叔。”
“是麼?找了我幾天啊?也太沒有誠意了,不等我出來就走了。”
易梓兼立刻說:“才沒有。我回來後今天才見到皇叔的。”
南樂心中一震,“你是說……他這幾天才回來的?”
“應該是啊。”
南樂喃喃自語:“他去找我了?可是我並沒有看見他啊……”
南樂開始自顧自亂猜,可能他也染了瘟疫然後找地方休養去了,或者也不小心被鎖進了密室?她甚至猜想,他摘下了面具一直在她身旁……比如就是易辭。
她也只是猜想一瞬,立刻又打消了心中的這些可能,覺得堂堂一個攝政王沒有必要為她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人而擔心,可能他說找她只是為了揶揄易梓兼,實際上他又去做別的要緊事了。
南樂拋開了這些想法,一直陪易梓兼到晚上,哄他入睡。
第二日,一開啟門,就又一次看到攝政王站在門口。
易辭說:“想必昨日你也都聽到了,國公府的嫡女死了,今日是葬禮,帝都熱鬧得很,一起去看看麼?”
南樂靠著門,抱著胳膊,嘲笑道:“好一個攝政王啊,自己未婚妻死了還不忘去湊個熱鬧。”
易辭勾了勾唇,意味深長的說:“你敢嗎?”
南樂頓了半晌,提了提一邊嘴角,“你早就知道我是帶國公府嫡女逃出帝都的那個婢女?對吧?”
如若不然,那日在皇宮大院,他又為何帶她躲開迎面而來的易陽,其實根本不是他在躲他,而是為了讓她躲開他,那相傳與國公府嫡女兩情相悅,私定終身的樊王易陽又怎麼會不認得她的貼身婢女?
易辭笑著衝她眨了眨眼,預設,片刻後又說道:“你拋下你的主子,讓她客死異鄉。我聽說,這位國公府大小姐待人也不錯吧,現在她死了,你都不想去看一眼麼?”
南樂高揚下巴,“去就去,誰怕誰!”
隨後她折回進屋裡拿了帷帽出來戴上,將自己的臉掩進了乳白色的朦朧中。
易辭挑了挑眉,“你不是不怕麼?”
“怕和送死是一回事麼?!他國公府死了女兒,到處找殺手殺我,恨不得扒了我的皮,最近好不容易消停一會兒了,我何必自找麻煩。”
“他們找殺手殺你?”原來那幾波殺手是國公府找的。
“廢話,我要是害死了你女兒,你能不殺我麼?”
南樂想起,最後那一批殺手,是在西郊時,後來幸得風遲皓出手相救,緊接著又遇到了採草藥的江奇書,不過從那以後,就再也沒碰上過殺手殺她了。呀!對呀,最後那批殺手是寥生門的人,風遲皓是寥生門的門主,難怪那些殺手都那麼怕他,難道是後來風遲皓下了命令不許再殺她,所以她才一直安然無恙著?
“你在想什麼?”易辭的話拉回了南樂遠飄的思緒。
南樂招招手:“好了好了快走吧,看熱鬧去。”
易辭跟上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