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間就換成去公司看看吧。”他又補充道。
他看著葛叔用筆一項一項地記錄下他吩咐的事情,笑著說道:“前幾天不是讓依依教你用pda了嗎?怎麼,用不慣?”
葛叔用手扶了扶老花鏡,像是朋友聊天一樣說道:“人老了,對這些新玩意兒總是覺得用不慣,不如用筆記下來開得方便。”
“以後我死了,讓葛平代替我給您管家,他年輕人或許喜歡用這些新玩意兒。”
嚴仲景眼神裡有些傷感,葛叔這一輩的老人們都逐漸死去。葛叔雖然看著身子挺硬朗,卻也是快七十的人了。
“葛叔,你這是什麼話。就你這身子骨,活到一百多歲完全沒有問題嘛。”嚴仲景叮囑道,“給你安排的醫生要多和人家接觸接觸,不要諱疾忌醫。”
葛叔感激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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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齊安回到“齊家”時,正好遇見王成他們掛上打烊的牌子。
齊安就問起了今天的生意。
王成雖然有些累,但是仍然很是高興:“老闆,今天的客人可是比平常多了好多,大多都是衝著那些宣傳來的。”
“你還別說,這閒著久了,突然像今天一樣事情多了起來,還真有些做不慣。”王成指著他的徒弟,“像這小子,以前一天到晚也什麼掌勺的機會。今天也是太忙了,就讓這小子做了幾道菜,沒想到還挺像模像樣的。”
學徒小張只是呵呵地撓頭笑著,並不說話。
“那行,你們先走吧,我在這兒待一會兒,一會兒招待個客人。”
王成問道:“招待客人?需要我留下來嗎?”
齊安笑著拒絕了他,今天這一頓說不定就變成了鴻門宴,還是不要讓他參與得好。
齊安看著他們離開後,走進了後廚。估摸著一袋子綠豆澱粉還剩下可以做五六個三不粘的量,齊安又打上了火開始練習。
齊安是從不覺得自己有多聰明的,不論是任何事情上,他的學習速度似乎都沒有別人快。
哪怕是上一世作為祁玉的時候,他拜天南武林宋金剛為師。同樣一套功夫,師兄師弟們已經打得十分純熟,他卻仍然磕磕絆絆的。
也只是出於祁玉日日給老師掏錢,老師才沒有將他逐出師門,而是勉強承認祁玉的弟子身份。
只不過功夫是一回事,體魄又是另一回事了。齊安很久之前就發現了,隨著自己一世又一世地重活,每次沉睡起來體魄就會變得更強一點。
因此哪怕是功夫沒學到家,祁玉憑著一套普普通通的太祖長拳都能夠打得師兄弟們叫他大師哥。
做菜也是如此,他的手藝一開始也就是能把菜煮熟的水平,但架不住一千多年的反覆練習,一道菜反覆練習成千上萬次,手熟自然燒菜好吃。
但是齊安發現,最近學東西倒是越來越快了。齊安將之歸因於千多年的生活經驗,讓他對新鮮的事物能做到觸類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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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較齊安思緒上毫無波瀾,嚴薇自打從咖啡館裡出來,就一直如夢如幻。
她知道齊安知道那枚玉彌勒的秘密,原本只是以為齊安會要回那筆財富,畢竟她一直以為爺爺說的答應知道玉彌勒秘密的人一個要求,就是指那人可能會開口要回那筆財富。
沒想到齊安對她的要求只有“相信我”三個字,卻不提讓她歸還寶藏。
她原以為齊安並不知道那筆財富的事情,甚至還主動告訴了齊安,卻沒想到齊安依舊堅持他的要求:“我要你的信任。”
這讓她很不適應,除了學校裡自己的學生之外,她沒有見過這種人,甚至連小嵐她們,自己也是反覆調查過背景才接受了她們做朋友。
嚴薇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或許是錢眼裡鑽久了,無論看誰都用這種勢力的眼光。
無論如何,嚴薇心情好了起來。她轉身看了看身後不遠處的保鏢,揮手讓他們跟上來。
自從那天晚上所有保鏢都被調走,自己身邊沒有警衛,而差一點就又經歷了一次綁架之後,嚴薇就始終會留下幾人在身邊。
保鏢最大的作用並不是擋子彈或者打架,而是在於威懾。只要身邊有人,二叔三叔的人就不敢對自己下殺手,而普通的綁架保鏢又足以應付。
“再給我一年時間。”嚴薇心想,“只要再有時間,我有信心掌控公司。”
“小姐,車來了。”保鏢提醒道,開啟了車門。
嚴薇點了點頭,坐上了車。
“老吳,今天下午不回學校了,去公司。”她對著司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