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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當年事

面前這個少年的樣貌的確隨了武安侯父子,但他眼裡的狠厲卻更像嗜血的惡狼,沒有一點人味兒。他說用毒,就一定敢用。

馮霄與沈戈對視用目光廝殺許久,最終敗下陣來,咬牙問道,「若我說了,你能發誓放過我的妻兒?」

沈戈不慌不忙地轉動黑色瓶子,「你拿什麼跟老子談條件?你若不想說,有的是人上趕著跟老子講。」

馮霄好不容易撐起的骨氣一下就軟了,他絕望道,「禍不及妻兒……」

「呵。」沈戈冷笑,「既然禍不及妻兒,那你這地洞裡關押的都是什麼人?」

馮霄辯無可辯,閉上眼神長長出了一口氣,才道,「十四年前,曹恆把你從興陽帶出來,卻孤身回到安州,向安王報說你得病死在了路上。安王大怒,令我帶人去取沈彥義的屍首。我把挖出的孩子屍首帶回了安州,安王這才相信沈彥義死了。」

沈戈默不作聲,靜靜聽著。

「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了。可誰知去年,安王世子在祁縣烏沙鎮遇到了你,後來他送信回安州,安王立刻鎖了曹恆逼問當年真相。曹恆為了保住妻兒,咬死沈彥義已經死了,安王大怒,命人將他處斬。我與他相交多年,半夜偷偷去給他送斷頭酒時,他才將真相告訴了我。當年他把你從興陽帶到祁縣,因你不哭不鬧十分懂事,令他動了惻隱之心,不忍將你交到安王手中成為棋子,便決定放你一條生路。」

「他路遇山匪搶劫,路邊有幾俱屍首,其中有一俱是兩歲上下的孩子。曹恆便將你迷暈,然後在你腿上砍了一刀放在屍首邊上,帶著那俱孩子的屍首繼續趕路。」

沈戈的手緊緊按住大腿上一寸餘長的刀疤,平靜問道,「他將我放在了何處,又將那孩子埋在了何處?」

「將你放在何處他沒說,我也沒問。不過那孩子被他埋在了祁縣郝連寨外觀音廟山下的樹林裡。」馮霄睜開眼,萬分真誠地看著沈戈,「我和曹恆在軍中時,最敬佩的武將便是武安侯。所以當年他說你死了時,我就知道是假的。曹恆臨死之前跟我說的事,我也從未告知旁人。我們與沈家並無私怨,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還請沈公子手下留情。」

各為其主?沈戈把黑色的藥瓶放入衣袖中,起身出了山洞。

莊明立刻跟了出去。肖六上前狠狠踢了馮霄一腳,「各為其主?我呸!良禽還知道擇木而棲呢,你們連鳥都不如!」

馮霄閉上眼睛,平靜道,「這位兄弟還沒成親吧?你沒有妻兒,當然不明白……」

年輕氣盛的肖六又狠狠踢了馮霄一腳,「你的妻兒的命是命,三州十三縣被洪水淹死的數十萬百姓的就不是命?敬佩武安侯?說得好像他孃的去年在祁縣追殺我家侯爺的,不是你們這幫畜牲似的!老子……」

肖四進來攔住肖六,「明哥說先留他一命。」

說罷,肖四蹲下,抬手掐住馮霄的下巴將一粒藥丸塞進他的口中,不打一會兒,馮霄便暈了過去。肖四拍拍手,「六弟要不錯眼珠的盯著他,直到將他交到小將軍手中。」

肖六點頭,壓低聲音激動道,「曹恆當年把小公子放了,沈戈大腿上有刀傷,他肯定就是咱家小公子。」

肖四白了他一眼,東家當然就是沈家小公子,他不是誰是?

用過飯食和藥物後,被關在地牢裡多日,早已虛弱不堪的眾人,都圍著火堆睡著了。

沈戈一臉平靜地穿過被火堆照得明亮而溫暖的過道,竟由被馮霄撞開的山牆,到了洞外。

臥在洞外的狼王見到走出來的是沈戈,又閉上了眼睛。

沈戈背靠石壁,坐在狼王身邊仰望滿天繁星,星光與溪水一同映在他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