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
對於齊泰的這點虛禮,朱尚炳同樣不在乎。
他擺了下手。
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和態度,直接在齊泰旁邊的庭院之內,石凳之上微微坐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按這句話的理論而言。
別看面前這座宅的是齊家的是齊泰的,但朱尚炳想要。
隨時隨地都能夠是他的。
一句話,就是這麼的蠻不講理。
而這便是皇族的特權,更是未來大明天子的特權。
“齊泰!”
“你說說,你現在究竟是誰的人?”
右手中間的三根手指。
在朱尚炳說話之時,無意似的敲打著面前的石桌,看上去非常有節奏。
但同樣。
每一下所敲打而出的,敲打在了齊泰的身上,給了對方不小的驚嚇,頗有幾分誠惶誠恐。
沒法子。
任誰面前一個看起來興師問罪,而且對方也的確是有著那個權利將你抄家滅族的證據,你又能如何?
這種死亡來臨之前的恐懼,齊泰就算是再怎麼官場上的冷靜!
可在死亡面前——
真正能夠做到坦然的,古往今來恐怕也沒有幾個吧。
而在朱尚炳問出此話的這一刻!
齊泰的心頭彷彿是一萬匹艹泥馬來回踐踏過,更是宛若重錘擊鼓心頭的惶恐,震驚來回。
摻雜不斷。
“還請殿下恕罪!”
“哦。”
一聽此言,朱尚炳來了幾分興趣,他淡淡開口。
“你又沒犯錯,憑什麼要我的恕罪?而且在這淮河之處若非你在其中通風報信,傳遞情報,恐怕今時今日,此地的局勢也未必會這麼近早了結!”
“從這一點上而言,本殿下倒是要多多感謝於你!”
“殿下,說笑了。”
即使朱尚炳說的是好話,而且從對方的言行舉止之間也的確看不出半分想要問罪的痕跡。
可齊泰終究還是步步為營,小心翼翼。
實在是沒法子。
皇族中人,尤其是面前已經入住東宮板上釘釘的皇太孫和未來板上釘釘的大明天子。
在這樣的人物面前,如君如臣。
此時的齊泰跟對方完全是伴君如伴虎,說不定人家上一秒笑臉相迎,下一秒雷霆之怒,個人的生死完全在人家的手掌翻轉之間。
如何敢不小心,敢不謹慎。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