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在下正有個疑問想要請教。」
謝青雲回到最上面,略一拱手,「吳國舅來監工那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太子微笑著看著他,反問道:「這件事和他被殺有關?」
「太子殿下以為有關還是無關?」謝青雲意味深長道。
太子笑了起來,道:「好奇怪,查案的明明是謝仙士,孤如何知曉?」
謝青雲話鋒陡轉:「不錯,你總算知道查案的是我,那還不回答我的問題?」
太子的臉色一僵。
「大膽!」禁衛暴喝一聲,甲葉錚錚地圍上來。
「退下。」太子擺了擺手,眯眼看謝青雲,「孤可以告訴你,吳國舅來的那天,丟失了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謝青雲道。
「工程圖紙。」太子道。
謝青雲和陳亮對視一眼,心下皆瞭然,喜婆的感覺是對的。
「打擾了。」謝青雲微微一笑,帶著陳亮徑自離去。
太子面上笑容全無,冷漠地看著他們的背影,侍衛群中走出來一個披著兜帽的宦官,「殿下,為何要將圖紙遺失之事暴露給他?」
「現在滅口已經來不及了,就算孤不說,他也一定會想辦法查到這件事。」太子目露冰冷寒光,「有些東西暴露了沒關係,只要有些人死了,他就什麼也查不到。」
「老奴明白了。」宦官低下頭。
二人回到國舅府。
「仙士,現在是否可以認為,徐景華有問題?」陳亮分析著道,「他來到國舅府,為了討要圖紙,才和國舅爆發了爭吵。」
「不止如此。」謝青雲道,「他一定從圖紙上發現了會場的問題,並以此要挾徐景華,甚至勒索錢財。」
陳亮心裡一動:「這就解釋了他為何突然有錢揮霍。徐景華要不回圖紙,惡向膽邊生,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給滅口了。」
他興奮地道,「這樣,豈不就可以抓他歸案了?到了治安司刑室一問,我看他招不招供!」
「所以說你們查案太粗糙了……」謝青雲搖著頭坐到了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目光穿過廳堂,投到吳國舅的房間去,喃喃地道,「吳國舅的死沒那麼簡單,徐景華只不過是個馬前卒,但他一定知道些什麼,要怎麼樣才能讓他開口?」
「陳亮。」他叫了一聲。
「在。」陳亮連忙應著。
「如果你是徐景華,你認為圖紙上會暴露什麼問題?」謝青雲想了想,又補充道,「什麼樣的問題會導致他對吳國舅心生殺意?」
「貪汙?偷工減料?」陳亮發出猜測,「仙士,朝廷和陛下對武道大會甚為重視,要是被人發現貓膩,那肯定是要掉腦袋的。」
謝青雲道:「你都知道要掉腦袋,徐景華乃當朝三品大員,他怎麼可能會犯傻。」
「那倒也是。」陳亮尷尬地笑了笑,方才還覺得有些明朗的案情,忽然又撲朔迷離起來。
這時老沙從外面走進來,到二人面前行禮:「大人,仙士,那家人沒有異常,卑職去的時候,他們家也沒有少人。」
仇殺的可能性被排除了。
謝青雲點了點頭,其實從這兩日的案情進展來看,嫌疑人已然浮出水面。目前只是缺少動機和足夠的證據。
「仙士,現在要做什麼?」陳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