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對,成符後威力確實減弱了,但在戰鬥時卻不消耗自身法力,若是勤勞些,多備些成符,關鍵時刻節省一部分法力,說不定就能扭轉乾坤。”
謝青雲所想並不錯,這就是符籙成品儘管有這樣那樣的不好,卻仍然是很多煉氣士隨身必備之物。
他原以為符籙的練習告了一個段落,沒想到此後畫符,仍是以失敗居多,幸好十次裡總有三兩次成功。
又是兩日過去,這一天他像往常那樣上工,莊主程大千忽然跑到賬房來,恭順地說:“仙士,道院院主求見。”
黃啟明?他怎麼又來了……謝青雲只想趕快完成工作,再回去研究符籙之道。
他頭也不抬道:“我忙著呢,讓他到這裡來。”
不多時,黃啟明走進來,矜持地拱手說:“道友,又見面了。”
“又是送信?”謝青雲總算抬頭看了一眼,發現對方手中有信件,而且有兩封。
“是。”黃啟明儘量不讓微笑走形,“此次不但有洛十先生,還有墨先生的信,道院對此非常重視,怕耽誤了您二位的要事,所以本座還是親自送來了。”
他發現謝青雲的修為已是靈息第五層,更加篤定其隱藏了修為。
我一個在綢緞莊賬房打工的打工人,能有什麼要事……謝青雲愣愣道:“老墨怎麼也給我寫信了?”他忽然想起那個乞丐可是死了的,果然只是分身?
老墨!
黃啟明的臉頰微微抽搐,心有狂潮洶湧,這世上敢這樣稱呼墨先生的,要麼已經被埋在榆樹坡地底下,要麼就是雄霸一方的巨擘。
他把信遞上去,盡力讓自己的手不發抖。
謝青雲拿過來看,一封寫著“青雲道兄親啟”;一封卻是空白的。
他撕開空白的一封,裡面信紙只有一張,內容也很簡單:“青雲小子,本座有一問,權當對你的考驗。一大戶,坐擁鉅富,其子成親當夜,寶庫失竊,看護寶庫的衛士不翼而飛,其子則被發現死在寶庫裡……”
這是把我當成神探了?就算是神探,僅憑這一點資訊怎麼破案,簡直離譜……謝青雲無言以對,取來紙筆,唰唰寫道:愛莫能助。
黃啟明看到又是如此簡潔的回信,震驚習慣了就變成了常態,收起來等著第二封。
“青雲道兄:”
“愚弟閉關數日,略有收益,細思道兄之返鴻,言簡意賅,暗合劍道之真意,頓覺豁然開朗……”
這個世界也用飛鴻傳書?不是道門傳書麼?
“家父聞兄之事,召弟細問,弟俱告之,父大悅,言交友之善莫如此,預備嘉獎,不意愚弟未能收束劍意,致家父之愛寵身首分離,父大怒,杖責逐之……”
又被趕出家門?我這位小老弟妥妥熊孩子一枚啊……謝青雲看到這裡,先為那不知是何品種的寵物默哀一秒,然後不厚道地笑了。
“日前愚弟與友品茗,備述雲州案之具細,神都役之驚險,友伴皆謂兄之風采萬界少有,恨不能相見一敘,那“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之佳句,更是前無古人。伴中有個辭采高超的,謂此七律也,吾等皆慕整章,敢請道兄一賜。”
信到這裡就結束了。
謝青雲有些犯難了。這是七律沒錯,可原著是前世偉人,前六句情致深切、多處用典,全詩寓情於人世千古之變遷,那份偉業在手的曠世胸懷絕非抄襲者所能模仿,自己當時也是情之所至方才脫口而出;而且在異世界裡難以對照,要是擅自改動,別說對偉人不敬,自己也沒有那個文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