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案子查清了,我會通知你們的,我還有事先去忙了,你跟他慢慢敘。”他說完,腳下生風快步離開,殘影也沒有留。
江復庭回過身,眼尾掃過身後的人。
寧遠的狀態看起來和寒假見過的那會差不多,又瘦又蒼白,唯一好點的就是精神頭,目光裡神采奕奕,只是看似隨和的面龐多添了一分說不出的狠決。
時間和閱歷終究會改變一個人,它總會趁你不自覺的時候,將你所有柔軟又溫暖的表皮生生打磨掉,在疤上結出又硬又厚的痂。
等嚴舫走後,寧遠收起了虛假的淡然,他按不住內心的焦急,抓住江復庭的手:“你剛剛和嚴警官說得是真的嗎?”
“你找到拐走秋雨的人了?你是不是查到什麼證據了?那個人現在在哪?其他人現在又在哪?”
一堆問題像連環炮珠從他嘴裡蹦出來。
寧遠問完以後才覺得自己有些失態,滾了下被急火燒地發乾的喉嚨,眼裡的落寞忽閃而過。
在對方的注視下,他垂下頭,有些艱澀地開口:“不好意思。”
他終究沒有完全從寧秋雨的事情裡走出來。
江復庭原本回來的時候還想告訴他餘幼儀的事情,可按照現在看來,真相只能塞回肚子裡,任它在肚子裡爛掉。
他神色淡然,沒有放在心上:“沒事。”
江復庭沒事,但他心裡還是有事。
等待了幾個月還毫無頭緒的答案,日日夜夜的撓著他的心,這會稍微有點音訊,他怎麼也憋不住。
他掙扎了半晌,忐忑的追問:“那我剛才問的這些?”
江復庭不確定寧遠在那個廁所門口待了多久,又聽了多少,只能挑揀著說:“只是一點線索,人並沒有找到。”
寧遠滿臉不信,一副你就在搪塞我的樣子:“怎麼可能?我剛才明明聽到,你說的那個張豔和秋雨有關!”
“她是人販
,但是她死了,線索斷在這。”江復庭言簡意賅地解釋。
“那你們說的那個本子呢?不是說那個本子上也有其他受害人嗎?其他受害人呢?總有犯案時露出破綻的一次吧!”寧遠激憤地說。
他不相信也不可能誘拐的每一個人,都完美到一次失手和意外都沒有!
“本子被同夥拿走,張豔是被殺人滅口的。”江復庭在他的緊逼下,不悅的解釋。
該聽的沒聽,不該聽得都聽進去!
他氣勢無意間散開,居高臨下的看著眼框發紅的人:“這是有組織的團伙作案,你明白了嗎?”
寧遠不由後撤半步,腳後跟發軟怎麼也踩不到地。
他知道,有組織有計劃的團伙,想要連根拔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
他看著江復庭深幽的眼睛,只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被凍住,一腔得憤意和迫切倒流回心口,全都化為了不甘心:
“我已經等了很久了!我好不容易見到她,可我還是什麼都做不了,我又一次看著她離開我······江復庭,別說這四個多月······”
他哽咽了一下,胸口通到嘴邊的喉管像一路被人擰上來:“我連一天都不願意多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