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面是剩下的佣金。”江復庭懶得跟他扯,直截了當地說。
白唐一聽是自己應得的,連忙寶貝的擦了擦上面的灰,腆著臉問:“還有多少?”
江復庭慢條斯理的吃著東西:“六個數。”
“那麼多?!”白唐被驚嚇到了,受寵若驚的小心問:“少爺,你不會是把你零花的卡弄錯給我了吧?”
江復庭不知道白唐平時是怎麼管自己錢的,不過現在看來,也是閉著眼睛,從來不算賬的人。
“你要不信,我一會把明細賬發給你。”他公事公辦的回。
白唐更加傻眼:“你還做了賬本?!”
“恩。”江復庭不徐不疾地說:“拋掉所有花費,還有福德巷的開銷,卡里的是淨利潤。”
白唐萬萬沒想到自己這營生會有淨利潤六位數的一天,那麼問題來了,他以往的錢都砸哪去了?
江復庭抬頭正好見到他嘴裡叼著塊肉,連嚼都忘了嚼,補充道:“你要不介意,我也可以給你生活收支做個賬。”
白唐腦袋晃成了撥浪鼓:“不介意,不介意!”
一頓時隔許久的聚餐,在白唐漫無天際的嘮嘮叨叨中逐漸接近尾聲。
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他們是幹喝肉湯都喝出上頭的勁。
寒風越到了深夜間,吹湧得更加囂張了。
積鬱在心頭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卻是上了堅固的堡壘,任憑風吹雨打,都屹立在那裡。
江復庭放下碗,擦了擦嘴,從這種懶洋洋的倦怠裡慢慢清醒了幾分,忽然想到白天自己埋頭調查的事,他問道:“有個東西,跟你瞭解一下。”
白唐聽他的口氣,估摸著是要談什麼正事,撇掉身上的散漫:“什麼東西,你說?”
江復庭揉搓著手裡的廢紙巾,組織著自己的措辭:“有沒有一種能力,可以讓人做出跟自己完全一樣的複製品?”
“複製品?”白唐果然沒有完全弄明白。
江復庭手指一捏,打了個比方:“比如另一個你。”
“沒有。”白唐非常乾脆的否定了:“不存在這種能力。再像的東西,也只能像而已,總有細節出入的地方,怎麼會完全一樣。”
他說的內容,也是一開始江復庭所想的。
這個世界怎麼會有完全一樣的兩件東西,只要不是完全復刻出來的一個人,按照物質發展的特異性,肯定會有所不同。
但昨天的那個陸長枯人偶,又確確實實的存在。
江復庭沉吟了一下,才緩緩問:“那你有見過,能將人偶做的和人一樣的藝術家嗎?”
“沒有。”白唐再次乾脆的否定了,他放下手裡的筷子,正襟危坐起來:“你碰上什麼麻煩了?”
江復庭將自己看到的,還有自己的大致推測都說了一番。
白唐一隻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撩撥著桌上的筷子。
此刻桌子上來回無措滾動的筷子,就跟他的腦子一樣。
“會不會方向錯了?”他突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