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呢,我先咬你一口,再幫你舔傷,你還會生我氣嗎?”葉宋問道。蘇宸沒有生氣,他只是複雜地看著她。葉宋舔舔嘴角,甩開他的手,唇因為有了鮮血的滋潤而紅潤無邊,“這個時候,你還想著要羞辱我吧。”
“本王沒有羞辱你”,蘇宸站起來,冷冷拂袖,袖擺上沾了點點血跡,他道,“你不願本王親自證明可以,你可以要求一個侍衛過來,當著本王的面證明。否則,你就要一直被關在這裡。”
“我不想再呆在這裡”,葉宋忽然道,聲音裡帶著萬分的可憐,讓蘇宸渾身驀地一震,她扶著牆壁也緩緩地站了起來,彎著僵硬的背便褪掉了褻褲,淡淡地看著蘇宸,緩緩道,“所以,要證明,我自己來。”
蘇宸驚愕地站在原地。突然間明白,他的確是不瞭解她,太不瞭解她了。
葉宋就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微微側開了修長均勻的雙腿,緩緩伸手到自己的身下。葉宋一字一頓道:“我葉宋的第一個男人,永遠不可能是你蘇宸。”
說罷狠狠把手指往裡一送,突破了那層阻礙。有些冰涼的鈍痛。取出來時滿指鮮血,那溫熱的血液順著大腿內側流了出來,被空氣冷卻,尚餘一絲殘溫。
葉宋若無其事地穿好褻褲,穿好外袍,裹好了厚厚的棉襖,一步一步從蘇宸身邊擦肩而過。只要這樣走下去,他們便會越來越遠,永遠也不會再有交集點。
燭光閃爍,燭芯輕微的噼啪響聲,在黑屋子裡尤為顯得清晰。蘇宸久久才轉身,只是外面那破敗的院子裡,早已經沒有葉宋的身影。
葉宋走出王府大門時,王府守衛欲攔,可是葉宋一抬頭時,已經抬手去抽他們腰間配著的刀了,她無所畏懼地拿刀抵著一人的脖子,另一人也不敢輕舉妄動,她便提著刀跨出了王府大門,走在冷清幽暗的街上。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也不知道該上哪兒去。後來身後響起了噠噠的馬蹄聲,一匹野馬躥地跑過了葉宋,撒著前蹄又跑了回來,不斷地粗喘著。葉宋抬了頭看去,竟是認了她做主人的那匹河曲馬。她記得剛開始河曲馬還不服,如今卻跑出了馬廄來找她。
葉宋摸了摸它柔順的毛,它撥出的氣很暖和,葉宋抱著它的頭在街上矗立了很久。馬兒向葉宋拱了拱身體,葉宋會意,有些笨拙地翻身上馬,就趴在馬背上,抱著它的脖子。
河曲馬在街上跑得很平穩,葉宋半晌才爬起來,終於知道自己該去哪兒了,抓住韁繩拽著它往城門方向跑。這個時候城門已經關閉了,可是守城計程車兵認得她,上頭有命令,她若出城必須給開城門。馬兒在郊野的道路上飛馳,迎面的風若刀子割,葉宋只管讓馬跑得更快,萬般情緒都哽在心頭。
到了十里外的楊柳樹下,柳葉都紛紛落乾淨了,只剩下垂下的突突的柳枝。湖對面的山莊,在夜裡呈現出一重暗影。葉宋下了馬,緩緩地坐在草地上,靜靜地觀望著那幢山莊。生怕動靜太大,攪擾到了山莊。
明明她想來,卻退縮了。
葉宋將頭埋進了膝蓋間,輕輕呢喃:“蘇若清。”
上天像是能感受到她的祈求似的,語音兒將將一落,對面山莊裡的燈便亮了。一抹若翩翩驚鴻的身影,在水面起起伏伏,雙腳點水騰飛而來,帶著夜裡涼涼的溼氣,落在葉宋的面前。
葉宋身體顫了顫,怯怯地一點一點抬起頭來,往上方看去。藉著慘白的月色,她隱隱能夠看清他的輪廓,還沒生鏽的鼻子還能辨別出他的氣息。葉宋很勉強地扯了扯嘴角,想給他一個沒事的笑容,可是她卻發現這個時候笑起來這麼困難。
“你,怎麼來了”,葉宋僵硬著手臂指了指對面的山莊,“我以為你不在。”
蘇若清看著她道:“寧王入宮見過我之後,我便來這裡了。”
“噢”,葉宋閃了閃雙眼,似乎格外的晶瑩,她有些語無倫次,“我知道,我不應該找你,上次,上次我就說過類似於跟你撇清關係的話可是……可是我,我不知道還能找誰,不知道還能去什麼地方……沒關係,你不用管我,我在這裡坐會兒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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