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
寥寥數語之後,陷入了沉默。直到蘇若清勾勒完最後一筆,放下了狼毫,在書桌一角的蟠龍八寶金盒裡取出了國璽,在上面蓋了一個國璽印。
蘇若清將生宣揚出書桌外,風乾墨跡。
上面畫的是一縷背影,高挑纖長,青絲紛揚。她手裡牽著一匹高大的駿馬,駿馬不耐地撒著蹄子,很是桀驁不馴,可那韁繩落在她的手裡,卻意外的和諧,彷彿連那匹野馬也要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讓人見了就忍不住幻想,當她轉過頭來,又是一番怎樣的光景。
蘇宸看得愣了。
他知道,那是葉宋。
筆墨濃淡得宜,神韻極佳,世間只有葉宋配得上那風骨,入得了九五之尊的眼。
蘇若清淡淡抬眼看著蘇宸,道:“皇弟入宮來,所為何事。”
蘇宸收斂心神,道:“寧王妃葉氏與侍衛通姦一事,臣請求皇上廢除葉氏寧王妃一位。”
“你要休了她?”蘇若清拔高了尾音兒,仍然聽不清多少情緒。
蘇宸頓了頓,道:“顧及大將軍顏面,臣想將她貶為妾室,留守王府。”
“與侍衛通姦,”蘇若清淡淡然勾了一下嘴角,似笑了一下,可認真看時卻涼薄如初,“皇弟調查清楚了?”
蘇宸倏地一震:“臣,親眼所見。”
“親眼所見未必實”,蘇若清走下書桌,若無其事地站在書桌前背對著蘇宸,看著宣紙上的墨跡一點點地乾透,他伸出手指,想去撫摸她一絲一縷飄起來的長髮,最終卻只摸到滿指墨香,“皇弟有聽過她所說,有聽過與其通姦的侍衛所說,有確認過事發前兩人都各自做些什麼麼?”
蘇宸沉默,心中一沉。他猛然發現蘇若清說的這些,他一樣都沒做過,他只一味地相信自己的眼睛。可相信自己的眼睛有錯嗎?
蘇若清轉過身,如霜清淡的目光如一潭沉寂已久的水,又道:“朕的大理寺卿,也有什麼都不查就著急斷案的時候。如此,你覺得朕會同意你廢黜王妃讓葉大將軍丟臉麼?”
蘇宸沉默了一會兒,抿唇道:“葉氏不喜歡臣,她想跟臣和離,臣不願。這就是她為了離開王妃設下的把戲也不為過。”
“你覺得她是那樣的人?”蘇若清反問,問得蘇宸啞口無言。“早在玉璽失竊她甘願入牢時,朕就答應了她,有求必應。只要她開口,朕即下旨允你們和離,即便是她葉宋休了寧王,朕也不會追究她的責任。你覺得,她還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蘇宸僵硬地立在御書房裡。
“你從沒試著去了解她。”蘇若清將乾透的水墨畫,悠閒地用軸固定起來,徑直掛在牆上,口中淡淡道:“回去查清楚了再來向朕請旨。”
“臣告退。”
通姦的侍衛,早已經在當晚就被亂棍打死,死無對證。現在來查,要從何處查起?
今天特別的冷。蘇宸出來,陽光明明那麼明亮,卻絲毫暖意都沒有。
他從沒試著去了解她。這句話從蘇若清的口中說出來,讓蘇宸覺得心煩意亂。他不瞭解她,為什麼蘇若清可以那麼瞭解她,蘇若清可以進到她的心裡,明明蘇若清離得她很遠,可是卻又貼得很近。
那副墨描,蘇若清居然蓋了國璽印。
南樞在芳菲苑等了蘇宸整個下午,靈月還時不時出門去看蘇宸回來了沒有,結果蘇宸都沒有再來。靈月便安慰南樞道:“夫人別急,養好身子要緊。王爺都已經給夫人王妃禮制了,夫人成為王妃那是遲早的事。”
南樞嗔她一眼,道:“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呢,你別瞎說。”
靈月調笑道:“王爺最疼夫人了,很快就會有好訊息的。”說著她對南樞福一福禮,“奴婢參見王妃娘娘。”
南樞眉眼間也沾染了點點笑意:“快別亂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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