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不動就對宮人喝罵,對於李如意來說更是家常便飯。
因而守夜的宮人聽後,一點也沒察覺到不對勁,即使留意到李如意說話的聲音發生了變化,也覺得是因為她太激動而失了聲調。於是依言往外撤退了去。
李如意悔得腸子都青了,她不該對宮人發那麼大火,也不該一個人留在這寢宮裡,她沒想到,葉宋居然能自己解開繩子。
她折磨葉宋的時候,葉宋一切都咬牙默默承受。葉宋連一個想表達自己憤恨或者疼痛或者求饒的眼神都沒有,她便以為葉宋不過如此。事到如今才大錯特錯,葉宋不辨喜怒的眼神才真真叫她毛骨悚然。
葉宋站在李如意腳邊,任李如意淚如雨下,還想縮著身子往後推。葉宋輕輕甩了一下鞭子就套住了李如意的脖子,她不敢再掙扎,鞭子上有小倒刺她是知道的,越掙扎脖子上的傷就會越重。
葉宋低低瞧著她,平靜道:“你二弟是我殺的,一箭穿腦。你覺得,我一鞭斬斷你的頭,會眨一下眼睛嗎?”
李如意搖頭,她努力地坐起身來,雙手抓住葉宋的鞭子,無奈發不出聲音只有搖頭。像是在乞求葉宋饒命一樣。
葉宋聲音平平道:“磕頭,我便不斬斷你的頭。”
這些天來,葉宋不知道磕了多少次頭,用頭磕在地板上,磕在衣櫥的木板上。
李如意何其高傲的一個人,到底怕死,還是趴在葉宋腳邊,向她磕頭。葉宋果真信守承諾,鬆了玄鐵鞭,一圈一圈把鞭子輕輕挽在手上,轉身在寢殿裡悠閒地踱步。
李如意撲騰到門邊,想搬開那張重重的桌子。可是她平時養尊處優慣了,哪裡有力氣搬得開。
葉宋走到椅榻邊,看見上面放著的一架琴。她彎身,手指在那琴絃上輕輕滑動,彷彿想追尋上一個彈琴人殘留在這上面的痕跡,可是琴絃卻割得她的手指生痛,所過之處,都是殷紅的痕跡。
他在這裡彈琴,有人跳舞的時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葉宋跳不來舞,她只甩得來鞭子。
葉宋走過之際,順手往琴上一拂,那架琴便掉落在地上,琴絃斷了,琴身也摔成了兩半。她隨手端起了一盞紗燈裡的燭臺,走到那張寬大的床榻邊,無聲無息地看著凌亂的床鋪。
“你做到了,我現在的確心如刀絞。”葉宋緩緩道,“可你不知道你這樣做的代價是什麼,我來告訴你。”說罷,她輕輕揚了揚手,在李如意驚恐的眼神下,那手中燭臺就被她雲淡風輕地丟在了床榻上。
床上的真絲細軟,都是易燃之物,一碰到火,瞬時就燃了起來,火勢越燃越旺。只片刻,整個床面都燃起了大火。
火光照亮了葉宋的眼,火苗在她眼裡跳躍閃爍。她和大火,形成一道光影,照進李如意的眼中,李如意被滾滾濃煙嗆得淚流不止,一個勁兒地搖頭,張了張口,只說出一個口型:“不要……”
熱浪在房間裡攢動,形成一道道熱流,揚起了葉宋的長髮和衣角。襯得她像是從黑夜裡走出來的修羅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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