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不為所動。既沒有絲毫被羞辱的難堪,也沒有絲毫的怯懦。
南習容愣了愣,緊接著像對待自己的獵物一樣隨手搭上了第二支箭,方才的第一支箭算是給葉宋一個下馬威,而這一次,箭鋒赫然對準了葉宋的心口。
南習容挑起唇角,唇齒間溢位一聲極低的話語:“本宮就不信,你不會害怕。”
但是葉宋豈會再給他一次機會,讓自己成為他的活靶。她回過神來,坐以待斃根本不是她的作風,她要讓南習容後悔沒有一箭射死她,要讓南習容為他今天的所作所為以及自己天生的自負付出慘重的代價。既然第一箭留下了她一命,她反應不及,而這第二箭便是應該由她來反擊。
還不等南習容鬆手射箭,葉宋突然如惡虎猛豹一樣衝出去,所至之處,鞭子捲起敵人往四處砸去,火光飛濺。而她,直直衝向南習容。
南習容身邊的騎馬的副將們見此情形,立刻策馬出列試圖攔住葉宋。結果被葉宋用鞭子捲住了馬蹄,一馬倒下,身後的馬匹則亂成了一團。再加上這時,蘇靜成功突出重圍,往葉宋身邊趕來,手中劍氣襲人,大開殺戒。
南習容眼睛一眯,十分狠厲。他倒要看看是葉宋兇狠還是他的箭兇狠,因而指端一鬆,第二支箭再度破空而來。
葉宋看不清那支飛快射來的箭,但她似乎已經能夠感受到心口被箭氣摩擦出來的灼痛感。即便是這個時候,看似即將塵埃落定了,她也想要拼一把。她相信著蘇靜的話,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只要活著就能成為別人的希望,那像是一股活泉一股新生的力量在支撐著她。
走到今天這一步,她所守護的究竟是什麼?從前是為了守護蘇若清所在乎的江山而上戰場,後來是為了守護自己所在乎的家人而上戰場。再後來,南下與南瑱交戰以後,她就把自己力所能及的當成是為蘇若清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可是,蘇靜的話提醒了她,他們身後,不僅僅只有蘇若清一個人,還有千千萬萬以他們為希望的黎民百姓;而蘇若清的江山,若是失去了百姓,便不復江山。
所以她才要努力活著,活著才能守護。所以,即便是下一刻死神到來,她也要揮刀砍向死神!
南瑱的大軍就停留在城門口,隨時候命。而城內的廝殺,前赴後繼,南習容永遠都不會擔心南瑱後繼無人。他看著北夏計程車兵們一個個倒下,簡直是大快人心。當年的戰敗場景一直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只有以這樣殘忍的方式才能讓他和南瑱一雪前恥。
而他戰敗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的蘇靜。南習容一點都不著急,他有的是時間來欣賞蘇靜的狼狽,這就像一場相互角逐的遊戲,以無數人的性命和鮮血做基甸,而那些鮮血和生命他一點都不關心。
眼下,除了蘇靜,還多了一個葉宋,可以供他娛樂。他坐在馬上,看著蘇靜和葉宋殊死抵抗,便覺得很有趣。
人仰馬翻,血霧瀰漫。南習容沒想到,那一瞬間,蘇靜會有那麼強的爆發力。他就像一頭被喚醒的猛獸,將南習容手下的幾員大將斬於手下。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回頭間,滿身殺伐戾氣竟叫人望而生畏。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蘇靜轉而就向葉宋飛奔而來。無人可用阻擋他的腳步。
他渾身帶著血腥氣,闖進葉宋的思緒和腦海,瞬間填滿。葉宋只用了眨眼的功夫,便看見蘇靜近在眼前,像是神祗降臨一般,帶著比月色還寂寥的冷清;又像是閻羅轉世,烈火都焚不盡他的暴戾。
當蘇靜手緊緊摟住葉宋的腰,自己的身體毫無間隙地貼上他又冷又硬的盔甲時,關於他一切戰神的傳說,在葉宋的腦海裡都得到了無與倫比的詮釋。
蘇靜的頭髮掃過葉宋的臉頰,有輕微的刺癢。她身體跟著蘇靜一起旋轉,一隻手攀著蘇靜的肩膀。隨後“噗嗤”一聲輕微響,葉宋皺了皺眉頭,悶哼一聲。
蘇靜來不及顧及太多,順手拉住慌亂之中的一匹馬,抱著葉宋就飛身上馬,拉扯住馬韁奪路而逃。
可惜,那匹馬大約是敵國的馬,訓練有素,剛跑了沒幾步,身後便傳來南習容的口哨,它就在原地狂躁地打轉,怎麼也不肯往前逃了。南習容一聲令下,道:“來人啊,把這北夏的戰神王爺和女人將軍抓起來,抓到的重重有賞!”
身後的南瑱敵兵亢奮地衝了過來。
葉宋趴在蘇靜身後,兩人看似走投無路了,她伸出兩指進嘴裡,奮力地掐出一聲嘹亮的口哨。似煙花衝破夜空的鳴叫。
之後,馬兒的嘶鳴由遠及近響起。赫塵得到了主人的號召,不知從哪個角落裡竄出,一邊狂叫一邊四蹄狂奔,鬃毛在火光之下隨風飄揚,馬尾更像一柄拂塵,跑起來矯健極了。(鳳還朝,妖孽王爺請讓道../25/25926/
  鳳還朝,妖孽王爺請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