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香冷冷地哼了一聲,側了側身讓開了道。公公轉身從宮女手上取過托盤,果真親自給李如意送進了裡面。
瑞香隨後也進了去,待公公給李如意請安了之後,不客氣地端了那碗藥。公公有些急,伸手便想來奪,道:“瑞香姑姑你……”
瑞香抬手躲開,如嬌似嗔道:“公公,都這個時候了,你不會又反悔了吧?”
公公嘆一聲,道:“既然都已經這樣了,又豈有反悔的道理,幫瞭如意娘娘便是幫了瑞香你。只是,這藥乃事後服用,瑞香你這樣盲目喝下,萬一有什麼副作用怎麼辦?”
瑞香聽後,不管不顧,送到嘴邊就一口氣喝乾,道:“瑞香身份低賤,身體一向很好,不怕這些。”說罷就將碗又重新放回托盤內,福一福禮道,“公公大恩大德,瑞香沒齒難忘。他日待娘娘懷上龍種,定不會虧待公公。”
李如意適時道:“瑞香,你送公公回去吧。”
瑞香知李如意所指何意,眼底裡的一絲難堪一閃而過,隨即伸手做了一個手勢。
公公道:“也罷,只是皇上那邊是不可馬虎的,娘娘要是以為皇上很好應付那就大錯特錯了。娘娘小心著吧。奴才先告辭。”
因皇上此刻正在早朝,另有別的公公侍奉,這公公便得了偷閒的片刻工夫。
瑞香和他一起回到了住的居所,揹著手笑語嫣然道:“夏明朝,這次謝謝你。”
公公上次嚐到了甜頭,食髓知味,起初有些不好意思,嘗試著去碰瑞香的身體時見瑞香沒有反抗的意思,便膽子越發大了起來,把瑞香推到牆上,將她渾身上下都摸了個遍。
兩人在房裡耳鬢廝磨了一陣,才各自回到自己值守的崗位上。
近半個月的時間,葉修每天都在外忙碌,致力於擊破街頭巷陌的毫不起眼的小賭坊。每每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神出鬼沒,細數起來,竟被他連破十數家這樣的賭坊。
且葉修又是個十分謹慎的人,會詳細地查賭坊裡的賬目。發現起初的兩三個賭坊的賬目是假的,隨後擊破的賭坊裡甚至沒有賬目,掌櫃的找的藉口又很拙劣,要麼是不小心失火了被一把火燒了,要麼是前幾天下雨被水淹了。
真相越是掩藏,就越容易露出破綻。
後來幾次,葉宋也隨葉修一起去突襲各處,發現這些小賭坊看起來對官兵的突然到來感到慌亂無措,但卻早已有一套應付的措辭。必然是早已暗中有人走漏了風聲,也交代了他們應該怎樣應對。
葉修的行動並沒有向京城的百姓公開,唯有朝廷的官員知道。因而這些賭坊的幕後老闆,必定跟他們脫不了干係。
這夜月黑風高,十分寒冷。尤其是前幾天的一場雨後,便提前入了冬。
葉宋和葉修一起騎上馬,打算出去溜達。百里明姝送這兄妹到門口,還不停地叮囑:“不要以為是深夜就放鬆警惕,賭坊裡什麼爛人都有,逼急了也是要跟官兵動手的。你倆都要小心點,說不準把幕後黑手惹急了,他們也要咬人。修,你看著點阿宋,別什麼都讓她胡來,還有,阿宋你也別淨給你哥添亂子。”
百里明姝的叮囑,葉修騎在馬上,都不住地點頭。
葉宋身披青衣大氈,勒了勒馬韁,懶洋洋的笑道:“女人嫁人就就是不一樣,變得家長裡短怕這怕那了,還嘮嘮叨叨個不停。嫂子,你想想你從前怎樣馳騁沙場的時候,就知道你現在有多麼的溫柔賢惠了。”
百里明姝瞪她一眼,道:“好好騎你的馬吧,別半路就栽了跟斗了。”
葉宋笑眯眯地問:“反正夜深沒什麼人注意,要不嫂子你也和我們一起去吧?”
百里明姝道:“還是謹慎些的好,現在指不定被逼急了的兔子正千方百計地尋你哥的把柄,我在這個時候出去,不是給人逮個正著麼。”
葉宋想想,覺得也是。便告別百里明姝,與葉修一起策馬賓士,在街道上與四面八方彙集而來的兄弟們回合,整隊去搞小賭坊了。
季林覺得不太過癮,道:“老大,要不再搞幾個,咱們就去搞票大的吧。搞大賭坊比搞小的刺激。就京城最大的那家賭坊,裝修華麗,進進出出的都是大戶的有錢人家,可不是個金窟窿。那後面的老闆,說不準就是朝廷裡最有權有勢的大官,咱把他揪出來可就痛快了。不像這些小賭坊,淨幹些偷雞摸狗的,被抓到了還死不承認,咱也沒法讓他們乖乖承認,除非把人弄來胖揍一頓。”
葉修走在前頭沒說話。劉刖便拍了拍季林的腦門,道:“你腦子進水了?小的你都搞不定還想去搞大的?這官場就是一張網,再大的網也是用一根根繩子打了一個個結連線起來的,你不從那一個個的小結下手,一下子就想解開整張網,是不可能的。現如今,咱們只需要抓到一丁點線索順著往上摸,就不怕摸不到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