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又上前了另一位太醫,去給李如意把脈診斷,所得到的結果是一樣的——李如意懷孕了。
蘇若清又面無表情道:“再診。”
這下子,宮人不明所以,但李相和李如意的臉色便有些變了。李如意心裡清楚得很,她是靠什麼手段才懷上龍嗣的,蘇若清每次事後都給她喝上一碗避子湯可見是多麼不想她懷上龍嗣。
再一位太醫上前去診斷,最終結果還是一樣的。
所有人都等著蘇若清發話。
半晌他才緩緩起身,舉步走到李如意床前,撩了撩床外的簾帳,坐到她床邊去,一手握了李如意的手,一手撫上她略有些冰涼的額頭,語氣冷清道:“一群混賬,如意娘娘有孕在身,你們還讓她暈倒,該當何罪!”
頓時如意宮裡的宮人便一片求饒聲:“奴才知罪,求皇上恕罪!”
李如意轉憂為喜,眼角垂淚,伸手握住了蘇若清的手,哽咽道:“沒事的,不關他們的事,是臣妾自己不小心,皇上就不要怪罪他們了。這是真的嗎,臣妾……有了皇上的孩子,臣妾做夢都不敢想……”
“既然有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如此便把孩子生下來吧。”蘇若清若有所思地說道。
李如意簡直欣喜若狂,立刻謝恩道:“臣妾謝過皇上!”
當天,太醫院裡的太醫著實緊張李如意的身子,畢竟這是皇上第一個龍子,是小心吩咐了又吩咐,開了不少安胎藥,每日還有太醫例行到如意宮為李如意做檢查。
這個訊息,很快便由宮裡傳了出來。葉宋初初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正坐在廊簷下,怔愣了一會兒。她一身青衣似乎成為初冬時節裡唯一一抹色彩,過腰的長髮落在衣背上,安靜恬然。
天光非常的明亮,明亮得幾近刺眼。
這天,落了初冬的第一場雪。
比小指指甲還小的雪花洋洋灑灑地落下,像是春風裡揚落了滿地的槐花。府裡上下的丫鬟們,都為此歡呼雀躍不已。在院子裡都能聽見外面葉青和英姑娘的驚喜叫聲。
她仰著頭眯著眼睛,看著廊簷外的天,臉上沒有任何波瀾。
後來,有人來了晴兮院,彷彿周遭蒼白的世界也因為他的到來而鮮活了兩分。一襲紫衣在風中款款翻飛,蘇靜肩上披著白色狐裘,如墨一樣的發染在那雪白的狐裘上,眉眼間漾開一抹暖意,風風火火的,卻比女子還要美麗。
他三兩步跨上走廊,隨手就解下肩上的狐裘,撈在外面抖了抖,積雪點點往下掉。他如家常閒話一樣笑說道:“想要進二小姐的院子真是一次比一次不容易,一大群人攔著,早知道就翻牆進來了。”
葉宋看著他問:“你來幹什麼?”
蘇靜在她身旁坐下,笑眯眯地亦抬頭看天,道:“來陪你看今年的第一場雪啊,感動麼。”
葉宋勾唇一笑,道:“有點。”
“這樣的天氣不煮酒怎麼行,光賞雪也會覺得冷的。”蘇靜呲了一聲,就又爬起來,隨手將自己的狐裘披在了葉宋的身上,彎身在她耳邊雲淡風輕道,“你在這等我。”說罷他就又跑出院子去了。
蘇靜還真把這將軍府當成了他自個的地方,不一會兒就回了來,一手拎著一隻冒著煙的爐子,一手拎著一罈酒。葉宋靠坐在廊柱下什麼都不用做,蘇靜親手煮酒給她喝。
空氣裡蔓延著清甜的酒香,恍若時光寂靜流淌,只是如這雪一樣蒼白,且無力。
蘇靜素白的手指分明又均勻,遞了一盞酒給她,道:“嚐嚐。”
葉宋端過來,談不上品嚐,一口就仰盡,頗有些辣喉,卻覺得無比爽快。她呵呵笑了兩聲,口中呵出白氣,雙眼被白雪迷離,問:“你府上那麼多白梅花,這個時候應該全開了吧。”
蘇靜想了想,點頭:“大抵是吧。”
“大抵是?”
蘇靜自己抿了一口酒,道:“我已經很久沒注意過它們了。說來也奇,以往我素愛白梅的。可能是白梅再傲骨再暗香,始終不是眼前活生生的人,花謝了來年還會再開,週而復始,可人走了,可能再也不會回來。所以珍惜白梅花,不如珍惜眼前人。”說著便看向葉宋,帶著淺淺笑意。連廊外飄飛的雪,也因著他那抹笑,而有些黯然失色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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