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抽手,卻不料被南習容一手扼住了手腕。南習容生生將她拉下了水,冰冷的感覺襲來,她一身裙子全被打溼緊緊貼在身上,顯出曼妙的身材。南習容把她抵在浴池邊緣,另一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一張臉緩緩靠近,南樞張大了眼。
南習容抹掉她臉上的水珠,問:“覺得本宮這樣很醜陋?”
南樞搖了搖頭,比起他臉上的醜陋,他眼底裡的神色更讓她膽戰心驚。一旦她失去了主動權,就再也不可能反敗為勝了。他眼底裡的神情很溫柔,可溫柔的表象之下,很冰冷。
南習容最終俯頭,在她唇上落下輕柔一吻,道:“沒有辦法可以離開,那就不離開,永遠留在本宮身邊。”
鬼毒夫人日夜不休,終於研製出來了一種藥,她讓人把藥融入進大鍋裡,化做一鍋鍋湯藥,給南瑱染病的每一個士兵都喝下一碗。很快就起了效果,士兵們的病情被遏制住了,雖然身上起的水泡暫時沒有辦法遏制,但精氣神像是恢復了常態,甚至比以前更加的好。
南樞來幫南習容取藥,也想往鐵鍋裡舀一碗去給南習容。然卻被鬼毒夫人阻止,在她的藥房裡她給了另一枚丹藥給南樞,道:“這個給殿下服用。”
南樞低頭看了一眼,又看向鬼毒夫人越發蒼白的臉色,有些狐疑地問:“師父,這個跟外面大家吃的那些,有什麼不同嗎?”
鬼毒夫人徑直把裝藥的盒子塞到南樞的手上,道:“不該問的就別問,你只管給殿下吃下便是,我自然不會害他。”
南樞手指握著盒子,指腹摩挲著,道:“難道他們吃的那些才是不對的?”
鬼毒夫人道:“在國家大義面前,沒有什麼是不對的。”她背過身去,藥房裡煙霧渺渺,好似她置身其中只是一抹幻影,不願意再在這件事上和南樞多說什麼,而是道,“送去吧,送去之後再回來找我,我有事情交代你。”
南樞再問:“這真的是給殿下的解藥嗎?”
她等了一會兒,也不見鬼毒夫人再回答,最終還是轉身就離開了。當她把藥送到南習容面前時,南習容的面容已經邋遢不堪,臉上紅包開始破裂流膿,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拉下南樞的手搶過她手上的盒子,將裡面的藥丸拿起來毫不猶豫就嚥了下去……
隨後他感覺到臉上和身上都沒有那灼熱燒心的疼痛了,身體裡胡衝亂撞的熱氣也像是被一捧冰水給澆洗了一樣,感到通體舒暢。『推薦百度/棋子*小/說/網閱讀』
南習容深吸了幾口氣,開始盤坐運氣,調理自己的身體。等過了約莫小半個時辰以後,終於睜開了眼睛。南樞不由問:“殿下感覺怎麼樣?”
南習容的眼神恢復了常態,道:“好多了,鬼毒夫人果真沒令本宮失望。”他看向南樞,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已經沒有了低落與暴躁,伸手握了握南樞的手,給了她一抹笑容,“辛苦樞樞了,外面的將士們怎麼樣,都服下藥了嗎?”
南樞頓了頓,垂頭道:“回殿下,將士們都喝過藥了,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很好”,南習容幾乎控制不住下意識就想出門,號召南瑱的眾多將士,給北夏一個狠狠的還擊,“本宮一定叫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南樞道:“殿下剛剛服過藥,師父過了,殿下眼下要好生休息,等明早起來就差不多會痊癒了。”當天晚上,南樞伺候南習容歇下之後,又按照鬼毒夫人的吩咐將行宮內外都用藥草燻過一遍,行宮裡的下人們也喝了預防的藥,以避免病毒再次傳染。
等做好了這一切,夜已經很深了。
名撒這座邊城,不如蘇州、益州那樣山清水秀,也沒有北夏的土地上那般樹木蔥鬱,而更像是一片被綠草覆蓋的原野。視野極其開闊,天空上的星子也格外的閃亮。夜裡的風更大,白日裡的視野更開闊。
南樞回去找鬼毒夫人的時候,發現她並沒有在藥房。她四下找了找,才在一處高處的地方找到了她,她正望著茫茫夜色,不知在想什麼。
南樞走過去,問:“師父有什麼吩咐?”
鬼毒夫人特意在等她,見她來了轉身便走,道:“你跟我來。”
鬼毒夫人帶了南樞去到自己所居住的宅院,裡面是一個更大的藥房,只是平時沒有任何人能夠不經過她的允許而進入到裡面去,裡面毒霧繚繞,擅自進去便會中毒。
就連南樞,在宅院門口,也主動地駐足,不敢再往前踏一步。
鬼毒夫人走了兩步回頭看了一眼,見她還杵在原地,揮一揮手,宅院裡的毒霧都散了。她繼續轉身往前走,自言自語道:“不是這一行的料始終都不是,再怎麼努力也不行。”
南樞心裡一沉,知道她指的是自己。大抵在她眼中,是這一行的料的,便只有她的女兒,所以她眼裡從來都看不上誰。南樞壓下心中情緒,還是抬腳跟在了後面。
這宅院裡也有不少毒物,沒有鬼毒夫人的命令它們也不敢輕舉妄動。進去之後,偌大的藥房裡各種藥材應有盡有,幾個藥櫃子高聳得直接能捱上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