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妖失去我的位置,心裡慌張起來,長滿獠牙的血盆大口中不斷吐出腥臭的妖氣。手上的動作也絲毫不滿,不斷在身前揮舞著,斬在半空中,似乎將空氣都撕裂開來。
我也不再給它機會,手掌一挑,面前的陣法便化作閃爍著金光的鎖鏈,盤旋交錯地朝那在原地打轉的盲妖飛去。
卻是我失算了,本以為這道道密不透風的金光鎖鏈能將那盲妖捆得嚴嚴實實,沒想到這些靈鎖一脫離我光法咒的籠罩範圍,就被那盲妖的妖氣探測的一清二楚。盲妖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原本雜亂無章的雙爪卻是合力拍擊在鎖鏈上,那巨大的力量竟將這碗口粗細的鎖鏈盡數拍碎。
看來盲妖真如傳言那般,對自己妖氣使用的極為巧妙,同時又具有恐怖的力量。
更沒想到的是,這盲妖感受到了鐵索飛來的方向,竟然極快地推測出我的位置,肌肉精悍的身軀就如炮彈一般朝我射過來。
我也不想躲避,雙腳紮實,手臂在身前不斷地掄出渾圓,每個輪迴結束,都有一層薄薄的金色圓盤附著在手臂揮動的路徑之上。
“千層靈陣!”
喉嚨中發出一陣低喝,手臂同時收回,狠狠地拍在圓盾上。那原來黯淡無光的盾面卻是倏地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迎上了盲妖撞來的身體。
看起來厚實的靈氣圓盾卻是在這妖怪的一撞之下破碎開來,不過好在盲妖那炮彈般的身形也在這一撞之下停滯下來。我一個撤步,閃到一旁,盲妖便又是失去了我的位置。
心中暗驚,沒想到盲妖的肉體如此強悍。身前又是一道熒光法印浮現而出。
“破邪風刃!”
三道泛著青光的劍氣憑空而現,齊刷刷地朝那盲妖的身體斬去。但我卻又是失算了,這三道鋒利無比的風刃卻又是被那無處不在的妖氣看的明明白白,盲妖只是簡簡單單地一側身,三道劍氣就在空中消散成了虛無。
我一陣氣短,這個盲妖利用妖氣探測資訊的技巧簡直是個bug,無論多麼強大的法術只要失去了光法咒的庇護,就會被那盲妖瞧個正著,再想擊中它,那可就難了。
“你躲?我看你能躲多少次?”
我怒罵道,法印卻是不斷在我手掌翻飛之間湧現。
那盲妖即便能夠在第一時間探測到法咒的釋放,但仍然被源源不斷的法印逼得連連後退,剛躲過了朝它頭頂襲來的奔雷咒,胸前的破邪咒卻是如期而至。它左搖右閃,雖然一時間內沒讓一個法印觸碰到它的身軀,但依舊顯得極為憋屈。
其實這種搏命式的打法對雙方來說都是在賭博,它在賭我的靈力先消耗殆盡,我在賭它先被術法擊中。這樣你來我往,竟然一時間內分不出勝負。
“不是個辦法啊。”
我感受到體內的靈力正飛快地流逝,內心暗想道。
目前來看這盲妖還是能勉強躲過我的術法攻擊,但究竟是它先失去體力還是我先喪失靈力,都是未知之數。這整個會場都是學生,還有政府和軍隊的高管,若是讓這盲妖大肆殺戮起來,那損失可就不是一星半點了。
右手又扔出一道離火咒,左手卻是一翻,一塊散發著些許陰冷氣息的黑玉就滑落到我的手中。這正是鬼什當初給我的玉符,說是要是遇到解決不了的鬼魂之事,就捏碎玉符,他就會立刻趕到。
雖然面前的對手是隻妖靈,似乎並不在鬼什的管轄範圍內,但我也就乾脆把死馬當活馬醫了。
手掌用力,那玉符便碎裂開來,一陣冰冷的氣息瞬間遍佈了我的整隻手掌。
那盲妖藉助著不斷近體的妖氣,感受到了我手中傳播出的靈魂波動,也明白過來這是我召喚援兵的訊號。它卻一點不猶豫,只是身形一停,任由一道離火咒纏上它的肉身,就在我目瞪口呆的當,飛速地朝天花板掠去。
我意識到著妖怪要跑,也不顧還沒有出現的鬼什,瞬間化去了手中還未釋放的法咒,在自身上施展了個輕身咒,整個人就朝那已經接觸到天花板的盲妖撞去。
盲妖對我的襲來熟視無睹,身體結結實實地撞在鋼筋水泥鋪制的天花板上,直接在屋頂破了個大洞,毫不停留地朝夜空中掠去。
我身旁一陣黑霧湧現,這鬼什總算是趕上了。
“十安,出什麼事了?”
鬼什還在狀況之外,不緊不慢地問道。
“妖怪能抓嗎?”
我哪有時間跟他解釋,開口就質問道。
“能!”
他有些迷茫,但仍然信誓旦旦地回答道。
“追!”
聽到肯定的答覆,我也不再猶豫,身體便猶如疾風一般,向著盲妖剛剛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