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週騁怎麼辦?”周子龍忽然問道。
“周騁?”徐喬怔了怔,隨即明白了,周子龍是要用那隻匣子和他講條件了。這年頭,人心不古,連周子龍這種一根腸子捅到底的人,也學會這一套了。
“哎呀,老周,你放心,周騁是你孫子,那也是我的晚輩,我能不管他嗎?這樣吧,我讓徐小貴到保定府走一趟,無論如何,如果能找到周騁,那就把他帶回來,如果找不到,也要查明他去了何處,是否安全,你看如何?”
徐小貴是徐家的家生子,和徐小富一樣,跟著徐喬出出進進,與官場很熟悉。
周子龍終於滿意了。
這就是宗室們不足的地方了,他們不但和京城的官宦圈子不熟,和京城以外的圈子就更不熟了。來來往往的,也就是自家親戚和勳貴們了。
“好,我這就讓人回家,把那物件取回來。”周子龍大手一揮,這事便定下了。
一個時辰後,周子龍的小廝阿姜便抱著一隻匣子回來了。
周子龍還在徐喬屋裡,那罈子玉壺春還沒有喝完。
為了保險起見,徐喬還給阿姜帶了幾個人一起回去。
阿姜把姜子交給周子龍,周子龍看都沒看就轉交給徐喬。
他對這匣子早就沒有印像了,只記得有這麼一隻匣子而已。
徐喬眉開眼笑,破天荒地打賞了阿姜三錢銀子。
周子龍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他對匣子裡的東西沒興趣,但是他能肯定,那裡面一準兒就不是什麼緙絲裙子。
所以徐喬肯定不想當著他開啟那隻匣子。
“多喝了幾杯,我回去睡覺了,三爺,您慢慢吃。”
說完,周子龍就站起身來,帶著阿姜回自己屋了。
這些日子,他就是睡在辦公的這間巴掌大的小屋裡。‘
他和阿姜一個床上,一個地下,主僕二人剛剛睡著,外面就響起敲門聲。
“老周,老周,快開門,快開門啊!”
周子龍睡眼惺鬆,他聽出來了,這是徐喬的聲音。
阿姜忙去開門,徐喬就站在門外,晚秋時節,他竟然滿頭是汗。
“怎麼了?”周子龍一頭霧水。
徐喬一個箭步衝進來,隨手把門關上,他把手裡抱著的匣子往周子龍懷裡一扔,道;“你看看,這匣子,這匣子……”
徐喬喘著粗氣,說不出話來。
“這匣子怎麼了?”周子龍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自己開啟看看!”徐喬低聲吼道。
匣子上的小鎖已經開啟了,周子龍看看徐喬,又看看懷裡的匣子,伸手把匣子開啟。
這一看之下,他也怔住了。
匣子裡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