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是我壓著不讓你轉正的。”坐在沙發上的那個矜貴的男人此時開了口。
他說話的語調不鹹不淡,就好像在很輕鬆的闡述一件事。
我轉過頭有些怒意的看著他,聽到他說的這句話,心裡有一口氣提不上來,憋得我難受。
高律師見狀起身往外走,經過我的時候轉身突然停下對我說:“一直以來我都知道你跟他的關係,也知道你請假是因為他,我和易陽是發小,這家律師行有他的投資,所以他對人事有很大的決定權。”
高瀚惋惜的樣子嘆了口氣:“其實你是個不錯的律師,可惜你得罪誰不行,偏偏要得罪他,你自己種下的惡果只能由自己承擔了。”
說完他拉開門就離開了,這辦公室裡就剩下我和譚易陽兩個人,氣氛只能說是沉默的有些尷尬。
我本來發燒就沒好利索,整個人站在這裡有些昏昏沉沉的。
身體有些難受的靠在桌子旁對著一臉寒意的男人問道:“我不知道以前怎麼得罪了譚先生,您能告訴我嗎?省的以後一個不小心我又得罪了。”
譚易陽聞言笑了笑,起身逼近我,有些諷刺的說道:“我的女人不需要那麼強勢,做個小小的助理足夠了。”
我咬緊牙關,很想狠狠的憤怒的吼向他,怎麼可以無視我這四年的努力,就算你是天之驕子,也不能隨意的踐踏別人努力的成果。
可我卻不想在他面前歇斯底里、怒意橫生,至少分開了我也要在他面前保留自己的尊嚴。
於是我故意輕佻的將手搭在譚易陽的肩上,軟軟的說著:“譚先生的女人?這幾年來我什麼時候真正的成為過譚先生的女人了?不都是你想被人伺候的時候才需要我嗎?”
藉著機會,我翹著腳摟住他的脖頸在他耳邊輕輕吐著氣:“葉小姐才是譚先生背後的女人,聽說她要接手自家企業,難道譚先生也不允許她那麼強勢嗎?”
我剛想放開他,腰卻被他一把扣住,我感受的到,他那帶有溫度的大掌忽的一下抓住我的手。
我有些發愣,辦公室外面就是人來人往的辦公區,稍一不注意就會有高瀚的秘書進來。
譚易陽如此風光的大人物,也是浩瀚律所背後的大老闆,要是被人看到了,不免會被人詬病,甚至再傳言到葉喬的耳朵裡,難道他不怕的嗎?
我有些擰著眉看著他:“譚先生,你抓的我太緊了。”
“這麼燙,你發燒了?”譚易陽表情依然輕緩的問我。
“小毛病,不勞煩譚先生惦記。”在譚易陽面前我依然輕佻的沒正形,一隻手輕輕的在他的名貴的西裝上摸了摸:“既然譚先生是浩瀚律所的大老闆,現在這裡又為你集團服務,看來我也沒必要在這裡繼續做下去了,以免未來的老闆娘來視察工作,我會尷尬,萬一說漏嘴就不好了,再說我這麼貪財的女人做個小助理哪夠我的花銷,所以我還是離開這裡找個更寬廣的平臺比較好。”
他抬起我的下巴,勾了勾嘴角,語氣淡淡的:“你缺錢?不是給了你支票?”
我聽著他的話,不禁的笑了起來:“當然了,譚先生給的可得好好的收起來,留著走投無路時再用,現在我得趁著年輕找個工資高的地方,再不濟我還能再找個金主,就不知道能不能有譚先生這麼慷慨的了。”
“黎恩!”譚易陽的臉瞬間冷了下來,抬著我下巴的手忽然用了勁緊緊的捏住。
雖然疼,但我依然很倔強的笑著。
“不是有許之洲了麼,還需要再找新的男人?”
看著他的眼神從不屑到冷清,再到現在的逼迫,每一個眼神都彷彿戳到了我內心最痛的地方。
我見他喉結滾動,像是有話要說,便立刻脫口而出:“許之洲可是個好男人,我為了錢被一個男人上了那麼久怎麼好意思大言不慚的跟他在一起呢,還不如找一個跟譚先生一樣能給我好多錢來還債的金主,這樣金錢交易我也過的心安理得,您說對不對?”
他的眼神變得極為鋒利,就像前幾次我觸了他的底線那樣,可我不清楚他為什麼會如此的怒氣。
說完我沒顧著他的眼神,笑笑的推開了他:“辭職報告我會打好送到高律師這裡,到時候還得麻煩譚先生簽字放行。”
轉身離開的瞬間,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譚易陽拽了回來,硬生生的將我甩到了門上。
還好冬天穿的衣服算是厚實,可後背著實也是被摔得生疼。
等我緩過神時,才發現譚易陽的眼神深沉的要命。
他撐在門板上,冰著一張臉,卻懷著諷刺的笑問我:“你以為做了幾年,連個實習助理都沒轉正的人,離開浩瀚所會有公司要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