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這一次我面對記者的閃光燈和追問有些逃避,因為現在的我,腦子一片空白。
我幾乎是用著胳膊邊遮擋著自己的臉頰邊往方才的房間走,可記者們似乎興奮的異常,看著我紅腫的臉頰,就像是能挖出重量級的大八卦似的圍著我問道:“黎恩,黎恩,聽說你最近跟邁高集團的許公子走的很近,是不是已經跟葉禮俊分手?”
還沒不等我回答,城哥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忽然閃了出來擋在我的面前,不停的推搡著這些記者:“今天黎恩身體不太舒服,很抱歉關於這些問題不太方便回答。”
城哥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不太友善。
記者們卻根本沒打算放過我,依然在我身邊問著:“請問黎小姐,你跟方才在同一房間出來的女人有什麼關係嗎?你臉上的傷是她造成的嗎?還有你是不是被公司雪藏,你傷勢也好了為何沒打算復工?”
記者們越問越激動,甚至開始有人伸出手抓住我的衣襟想要阻止我離開。
這時一大批保安衝了過來,將記者和好事的人群跟我們分開。
城哥的臉色變得有些沉,甚至有些怒意的說道:“黎恩的傷剛剛好,還需要靜養一段時間,至於何時復工,還需要醫生來根據她的身體情況做出診斷,這根本不涉及到雪藏。還有,黎恩雖然作為公眾人物,但她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間,會見朋友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好麻煩各位。”
記者們還想再問些什麼,城哥已經拉著我一路穿過人群往酒店大堂外側走去。
見他們還在後面跟著,便冷言冷語道:“抱歉,黎恩還要回醫院養傷,你們大家問的問題恕黎恩不方便再回答。”
說完,我便被城哥一把推進了一輛保姆車上,他也跟著上了副駕駛,車子匆匆的就開走了。
坐在車上,我不禁的長長的嘆了聲氣,在醫院的時候當真是清淨了好長一段時間,很久沒有這樣躲著記者們。
我捏了捏額頭靠在了座椅上,有些力不從心的對著坐在前面的城哥說道:“城哥,還好你及時趕到了,謝謝你,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城哥的聲音很快就傳了過來:“你還是回過頭去謝謝譚總吧,我和那些個保鏢都是譚總叫過來的。”
我當即愣了一下,他不是應該還在酒店嗎?
然後我迅速的回過頭去,譚易陽就坐在最後那排,皺著個眉頭盯著我卻一言不發。
我自然知道自己現在狼狽的樣子,可終究還是想在他面前擋一擋,於是我捂著半張臉也顧不得徐遠和城哥在前面就委屈的叫道:“譚老師。”
譚易陽也毫無顧忌前面坐著的那二位,很淡然的拽下我的手,用他的指腹輕輕的婆娑著我的臉頰開口道:“翁麗珍為什麼打你?”
面對這個問題,我感覺有些難以啟齒,對我來說是個恥辱,更不願意讓別人知道。
於是我按下了車窗,緩緩的扭過頭看向了窗外,現在的臉上還傳來陣陣無法言表的疼痛。
“還能因為什麼?我本就不該出現在她的生命裡,我的出現幾乎斷送了她追求她所謂的愛情,所以在她的眼裡,我只是個被仇視的人。”一邊說著,我的眼睛又不爭氣的溼潤了。
之後,我沒再看他,也沒再說話。
一路上,我和他都沉默著。
直到徐遠在滬市的高架橋上足足繞了三大圈將記者們甩開的差不多了,才將車一溜煙的開進了煜明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車子一停下來,譚易陽便當著他倆的面赤裸裸的拉著我的手直接下了車。
雖然他們都暗中知道我和他的關係,可終究總覺得這樣昭然若揭的讓別人看到,還是不太好意思,於是我低了低頭。
譚易陽下車的時候轉過頭囑咐著徐遠:“關於今天這些事,我不想在任何能看的到新聞的地方看到。”
“譚總,我知道了。”徐遠點著頭。
譚易陽說完,就帶著我坐著直達電梯直接進了他的辦公室。
我乖乖的坐在沙發上,而他轉身往辦公室的另一個方向走去,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拿了一個冷敷袋和一個醫藥箱。
他慢條斯理的從裡面拿出一瓶藥水,拿著小棉棒對我說道:“冷敷水,塗上一點配上冷敷可以消腫止痛。”
雖然是一個巴掌,可終究是翁麗珍用了十足的力氣,直到此刻,疼通感依然未消。
“她打你為什麼不躲?只因為她是你媽,就這樣讓她打?”譚易陽的聲音低沉著,語氣也溫柔著,眼中還帶著一絲繾綣。
我只是力不從心的笑了笑:“她生了我,我別無選擇,承受愛的同時也要承受所有的恨。”
說到此時,譚易陽正在幫我扶著冷敷袋的手忽然頓了頓,只是那一會兒,他便神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