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笑了一聲,帶著嘆息低著頭說道:“說實話,不管你出於什麼原因,譚先生能告訴我這些,我還是挺感激的,只不過你以後也不要再多管閒事了,我跟許之洲分了不代表我會選擇以前的人,我跟你之間結束了就是結束了,就像你說的我註定無法跟他有長久的未來,也註定了我和你之間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也許是我的話有些傷人,他只是有些怔住,轉眼間他就恢復了清冷的目光,暗暗的垂下了眼眸,眼裡的幽深我再也看不到。
看不到也好,正好此時響起了登機的提示,高瀚也趕了過來。
我說完那些話,譚易陽一句話也沒再說就直接過了安檢。
其實我對他的心早就死在了那個他告訴我事情真相的雨夜,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裡面平靜極了,大概這就是放下了一個人才會如此的平靜。
就在我進了安檢口,快要去登機時,轉頭收回視線的瞬間,忽然就在人群的另一頭髮現了許之洲的身影。
他就站在遠處,注視著我的方向,哪怕我和他之間人來人往的穿梭,他也沒有再動過地方。
我不要再做任何人的絆腳石,於是我收回了目光,轉身直接奔向登機口便上了飛機。
譚易陽定的是頭等艙,我坐到坐位上的時候,他已經坐好了,早已經閉著眼睛不再理睬任何人。
一路上,我和他都再無話,直到十幾個小時之後,飛機穩穩的降落在滬市,我們走出機場的時候,譚易陽忽然牽住我的手,才說了一句話。
“我知道你沒地方去,你也不用拒絕,市中心有套公寓,高瀚會送你過去,你可以暫時住在那裡。”
譚易陽根本不允許我拒絕,像是沒休息好,聲音比登機之前還沉啞的厲害。
“你可以放心的住,我現在要出差幾天,至於我們之間,等我回來,我再跟你好好談談。”
談什麼?
難道我說的不夠清楚嗎?
這句話自然是沒能說的出口,因為方才說話的男人已經徑自的朝著那輛熟悉的賓士而去,開車的人便是徐遠,車子幾乎沒做停留就已經開了出去。
而留下的人只有我和高瀚。
他不由分說的帶著我打了輛車直奔譚易陽所說的公寓而去。
高瀚也是個直爽的人,尤其還是個律師,所以他有什麼話也都直截了當開門見山的說。
“黎恩,你沒想到過要重新回老譚的身邊嗎?”
我盯著車外的景象,沉默了良久,才搖了搖頭:“沒有想過。”
高瀚輕咳了一聲,然後嘆息道:“老譚的母親精神狀況越發的差了,你知道嗎?”
我自然是知道的,我還親身經歷了那件事,於是我點了點頭,算是告訴他我知道。
只是高瀚繼續說道:“其實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老譚真的是經歷了挺多,無論是他母親還是他妹妹的事,在他的心上都是一種難以抹去的傷痛。你失去過父母,也知道那種鑽心的疼通,應該能夠體會的到……”
沒等他說完,我便打斷了他:“高律師,你究竟想跟我說什麼?
現在的我根本沒有心情聽這些,我才剛剛失了戀,我心裡還有傷痛呢,何必跟我說這些?
高瀚似乎也覺察出我的不耐煩了,但沒受我的影響,還是繼續了方才的話。
“我跟他認識這麼多年來,對於他這個人看的算是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也很清楚,畢竟你跟了他七年的時間。表面上冷,但他只是因為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內心的愛,他年紀輕輕的時候就要承擔了整個譚家和公司的重擔,讓他這個人看起來要冷硬許多,或許是以前小時候家庭不幸的緣故,這也讓他錯過了對他來說重要的女人。黎恩,你難道感受不到他的那份感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