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景,我立刻從譚易陽的懷裡掙脫了出來,而他的眼裡早已經蒙上了說不出的苦澀。
我沒再去看他,不是我有多心狠,而是我不再想讓自己去同情任何人。
其實這麼硬生生的拒絕他,我是下了很大的勇氣,別說是兩年,就算是三年四年,他在我心裡的影子也是很難揮去,況且和他結婚,是我曾經那七年的時間裡最大的執念。
哪怕是跟許之洲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我都不曾放下他。
可他對我的感覺總是忽明忽暗,不說透又牽著我的心,這感覺其實讓我覺得特別糟糕,特別不好,特別不受重視。
說實話,就連他去荷蘭找我的時候,我心底都對他殘存著一些期許,說心裡沒有感動挺騙人的,畢竟不是所有的人在最危難的時候幫我擔保,異國他鄉的時候能夠在我最孤獨寂寞時及時的出現在我的眼前,我是真的感動,也很感謝他,但終究是對這份感情沒了先前的那種熱忱。
一個人一旦對一件事連熱忱都沒有了,怎麼可能會答應他的求婚呢?
譚易陽還算是個識趣的人,我們的話都已經至此,他也應該知道我對他有多死心了。
站在門口走之前還不忘捋了捋我額前的頭髮,然後問我:“你知道我這次來寧城是為了什麼嗎?”
為了很快的能夠跟他結束對話,我含糊的回答著:“譚先生這樣的為人,一定不是專門為了求婚而來的,就連陸總都看準了寧城的發展機遇,想必譚先生也不會抓住商機不放的,畢竟寧城小鎮可是你們商人眼中的一塊大的肥肉。”
聽到我這麼說,譚易陽有些冷笑著:“那我說真的是專門為了求婚呢?”
緊接著他又反問道:“你信嗎?”
譚易陽的固執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不死心。
為了讓他徹底的死心,我頓了頓說道:“這些都跟我沒有關係了,當初跟你分手的時候,我就已經想的一清二楚了,也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在外人眼裡我做了很多年的小三兒,即使現在跟你在一起,我也永遠無法擺脫這種刺痛人心的稱呼。你知道我的,我這個人從來不會應對旁人的眼光,看起來每一次都像是沒事人一樣,可內心的滴血只有自己才看的見。現在的我不一樣了,至少這兩年看起來生活是那麼的平靜,難得有個男人不介意我做過情人的歷史,所以我現在也要對我的男朋友負責任,譚先生若是一直站在門口就會再被無良的記者拍到,到時候說不清道不明,我會恨透了你的。”
至此,這個男人才恢復了最早以前那副清冷的模樣。
對了,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譚易陽。
他站直了身體,然後低聲告訴我:“好,我離開。”
只是在他離開之前,他低低的笑了笑:“律師警察,看起來很般配,那我就祝福你。”
這次說完他就離開了,甚至沒說一句再見,就已經消失在了樓梯口。
我緩緩的關上門,才讓自己慢慢的坐了下來。
而他最後說的那句話,大概是真的看透了我的堅決。
也挺好,以後如果不再出現的話,就讓這個我曾經愛過的男人慢慢的消失在我的視野裡。
再回到房裡時,我已經洗完了澡,而外面已經下起了雨。
天氣預報並沒有說今天會下雨,但我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暴雨還是有些憂愁的,自來我是不喜歡這種陰雨天氣,尤其是暴雨。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而且外面的雨勢也是越來越大,我不禁的起身看向窗外。
我家住在八樓,可我依然能夠透過夜光依稀的看到有輛賓士大G停在樓下。
而車旁邊靠著一個男人,正是之前離開的譚易陽。
原來他一直沒走,他根本不顧暴雨如注,只是靜靜的看著我。
這麼大的雨,饒是個陌生人,任誰看了也會擔憂,我心裡一緊,有些忙不迭的披了件衣服拿了個傘便匆匆忙忙的下了樓。
可等我跑到樓下的時候,那輛大G已經不見了。
我呆呆的站在方才他車停的位置上,久久沒緩過勁來。
心想著他是不是準備冒著雨打算回滬市了?
可是這裡跟滬市開車至少要四五個小時,這麼晚了還下著暴雨,他應該沒那麼固執的要這個時候回去吧。
我冷不丁的打了個冷顫,他譚易陽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根本不值得我關心。
就在我正準備往回走的時候,看到了車子附近的垃圾桶裡有很多同樣細細的菸頭,還有一支看起來像是剛剛掐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