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譚易陽可憐兮兮的樣子,似乎那句“不行”一直徘徊在嘴邊說不出口。
我不想去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告訴自己可能他是燒糊塗了,可想想這一個月來他的所作所為,不是他說的能是誰呢?
對上他認真的眼神,我只覺得自己的喉間發澀的厲害。
我不想再去看他,我擔心自己好不容易在這兩年的時間裡才將他放下了的心會變得軟了下來,所以這次是換作了我認真的看著他:“你說的我會考慮,但是你先放開我,先把藥吃了。”
也許是聽到了我的答案,譚易陽終於慢慢的放開了我,只不過瞬間他就又讓自己睡了過去,總之憑藉我一己之力根本無法挪動他,於是我放棄了,只得從他家翻箱倒櫃的找退燒藥。
前一天還在質疑我獨自生活的能力,今天卻倒下,也不知道是誰的能力較差,而且自己居住居然不備齊藥箱,我頓時無語。
我只能跑回家忙不迭的從藥箱裡找出了退燒藥。
說實話這藥箱自從我搬到這裡我就準備了,畢竟一個人生活常備著藥比較方便,不過這兩年來也沒發過燒,還好沒過期,否則我還要跑出去好遠才能到藥店。
不過譚易陽並不好好配合吃藥,即使我都把藥片和水送到了他的嘴邊,他只是不停的搖著頭,用著孱弱無力的聲音說道:“不想吃,苦。”
“譚易陽,你多大了?三十五歲的人了,跟我說吃藥苦,你以為自己是三五歲的孩子呢?”我被他氣的哭笑不得,可不管我怎麼說,他都只是窩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我頓時覺得無語,可為了勸他吃藥,最終我妥協道:“你只要把藥吃了,今晚我在這裡陪你,不吃的話我現在就走。”
話音剛落,譚易陽立刻坐了起來,用最快的速度三兩下將藥吃完,然後一副你要說話算話的樣子盯著我。
如果不是看在他生病的份上,我真的想要不管不顧的上去打他一頓。
這明明就是個坑,譚易陽他挖好了等著我自己往下跳呢,可自己說出的話又沒辦法收回,只能坐在陽臺上,氣呼呼的看著外面的夜景玩著手機。
過了很久我才讓自己從陽臺走回去,看著眼前熟睡的男人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比之前要涼快了一些,好在藥見效的快,他的溫度也沒有再上升。
我就這樣守在客廳,只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反正醒來的時候是躺在了某個人臥室的大床上。
看著眼前的一切總覺得不太真實,原以為譚易陽的狀態不會好的太快,可沒想到他卻已經化身廚神,做完了早餐,坐在餐桌前等著我呢。
我站在房門口怔怔的盯著餐桌上的一切,然後開口問他:“你發燒好徹底了嗎?”
“好了,本來就沒什麼事。”說著還不忘折身去了廚房,將做好的早餐打包好遞了過來。
“就知道你不會在我這吃,所以拿回去吃好了早餐再去店裡,省的胃總是不舒服。”
我撇開頭:“哦,知道了。”
說完我就以火箭般的速度拿著飯煲立刻走開了。
他這個大男人,總是讓我陷入到手足無措的境遇,只不過在走出他家門口的瞬間,我看到門口立了個旅行箱,然後我就被門框絆了一腳,差一點摔了出去。
好在被人及時的扶住,譚易陽扶穩我的時候還不忘淡定的看著我微微的皺了個眉頭:“注意點,別毛毛躁躁的,裡面的燙我煲了兩個多小時。”
最後走的時候,我心裡還惦記著門口的那個箱子,對於他後來還說了什麼都全然沒往心裡去。
等我吃完了早餐,出門準備去店裡經過樓下時,還是遇到了這個箱子的真正主人。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推著箱子走在我前面,只是他回頭的時候,我終於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我。
我還沒來的及跟他打招呼,只見他笑嘻嘻的跟我晃了晃手:“黎小姐,是我徐遠,好久不見了哇。”
我真的懶得跟他打招呼,我這個人挺記仇的,尤其是想到他和徐城合起夥來騙我的事情,就氣不打一處來。
雖然始作俑者是他老闆,可他們也是幫兇,所以我瞥了徐遠一眼,從他身邊繞過沖著小區大門的方向走去。
剛出了小區,那輛熟悉的大G停在轉角處,而熟悉的那個男人靠在車旁,見我路過他車旁邊,突然止不住的拉住我的手:“你的店太遠了,還是我送你去。”
剛想張口說什麼,就收到店員小姚的微信催促:“大老闆,你什麼時候到呀,沒帶鑰匙太悲催了,進不去門熱死我了。”
我撇了撇嘴角,最終還是在徐遠沒心沒肺的笑意下,上了譚易陽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