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周說的那些話,我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原來譚易陽為我做過那麼多的事,卻從未開口說過,就連我沒做過的,他都為我親力親為。
在躲避他和那些無良的記者的那兩年,我都沒有好好的盡過自己做女兒的義務,連束花都沒來得及給他們買,而這些譚易陽都幫我做了。
難怪上一次下大雪的時候回來祭拜,墓碑光潔如新,當時的我還感謝這場大雪沒讓他們的墓碑顯得太過髒亂,卻不曾想背後一直有人在。
想到這兒,心裡就更加揪的慌。
就在此時,老周忽然停下了車,回過頭看著我:“太太已經到墓園了,落熙小姐的墓碑就在墓園的最裡面,你進去就能看到。”
譚易陽說過,之前由於落熙的墓碑總會有大批的粉絲過去祭拜,所以他為了能讓落熙安靜的在另一個世界,將她的墓碑遷移到了這個安靜少人的墓園。
這裡只有譚家的人知道,並沒有其他人知曉。
原來的只徒留一個墓碑供粉絲祭拜,然而,當我捧著一大束永生花走到落熙的墓碑前,才發覺這裡也擺著幾束永生花。
看樣子並不像很久以前留下來的,那色澤和新鮮程度就像是剛剛放了沒多久的,畢竟譚家的人也不少,她生前對傭人都很友好,有來看她的都很正常,所以我也沒太過在意這件事。
說實話,對於落熙我是愧疚的,就像上一次見到我父母一樣,心裡的愧疚一直糾纏著我。
當年落熙對我的好不是一星半點的,她無償的帶我出道,為我鳴不平,還為我跟她哥哥爭吵,可我卻什麼都不能為她做,甚至到後來看著她一點一點的深陷感情的漩渦而無法自拔。
想到這些,我的眼淚有些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我坐在墓碑前,跟她說了些話,有的沒得東拉西扯了一番。
最後實在是覺得天氣太過寒冷,手凍的微微發紅,我才不得不跟她告了別。
就在我起身的時候,在墓碑不遠處發現了一個項鍊,從我這個角度上看,被太陽照射的有些刺眼。
等我走進,撿起來拿在手上時才發覺看起來有些眼熟,總覺得像是從什麼地方看到過,但又一時想不起來。
看著這個項鍊我心裡有些打鼓,不禁的皺著眉頭,這個項鍊的吊墜是可以開啟的,看著這個鎖釦我鬼使神差的按了那個小紐。
入眼的則是一張照片,我定睛的看著這張照片,入神了很久。
這女人……不是譚落熙的照片嗎?看起來青澀極了的樣子,怎麼看都像是上高中或是大學的年紀。
就在我看著入神的時候,身後忽然有個聲音傳了過來,那聲音的熟悉感在我腦中縈繞著,我不禁的立刻回過頭看去。
只見後面站著一個頭戴鴨舌帽,一席黑色大衣的男人低著頭伸出手來,微啞著嗓音低聲道:“這項鍊是我的,請還給我。”
他的?
他是誰?
為什麼落熙的照片在他的手上。
就在這個瞬間,我像是猛然的想起當年落熙陪我住院的時候,她身上帶著的項鍊好像就是這一條。
當時自己的感情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哪裡還有心思去看她的項鍊呢。
男人見我無動於衷,於是有些氣急的走過來,伸手就要從我手裡搶過去。
畢竟他是個男人,就算是他走過來的時候有些跛腳,但依然力氣很大,見我不鬆手,直接上手將我推開,由於重心不穩,我踉蹌了幾步,而手中的項鍊此時也掉在了地上。
男人見狀立刻撿了起來,那項鍊就像是他珍視的寶貝,不禁的吹了吹上面的灰,將它小心翼翼的裝進了口袋,而後半晌他說道:“我只是拿回我的東西,冒犯了你,希望你別介意。”
當他轉身離開的那一刻,看著他跛腳的背影,我忽然想到了方才花店店主的老公,如果我沒認錯就是他。
但是他剛才說話的聲音卻那麼熟悉,即便是臉被鴨舌帽遮蓋著,也絲毫掩飾不了這種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