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易陽說完這番話,嗓子已經有了些暗啞,他摁住自己的眼睛,雖然沒有流淚,但我已經感覺到他的糾結和無助。
“恩恩,我真的已經是個身無分文的男人了,很遺憾沒有在最好的時候娶你,給你我的所有,把這一切還給了葉家,你會怪我嗎?”
現在他的樣子看起來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似的,靠在我的頸肩處問我會不會怪他。
怎麼會呢?
我從來就不在乎譚易陽是不是有錢人,我也從來不是個看重錢的女人。
別說他現在身無分文,就憑我現在的存款也絕對支付的起我們的生活。
如果我看重錢的話,我蠻可以在他之前想要極力追回我的時候就回到他身邊了,我對他的愛從來都是最純粹最炙熱的。
於是我用力的搖了搖頭:“我不怪你,一點都不怪。”
只是我很想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間決定將一切還給葉家,畢竟我聽說葉長榮已經退休移民去了國外,撒手不管這裡的事了。
“你能告訴我,是什麼事讓你突然做出把所有的一切都給葉珊的決定,僅僅因為你母親告訴了你所有的真相嗎?”
此刻我也緊緊的握著他的手,連說話聲音都似乎有了哽咽。
譚易陽聞言把我往他的懷裡擁了擁,下巴抵在我的額前,沉默了一會兒才靜靜地開了口。
“在最後一次上庭之前,她來看過我,目的你應該猜得到,無非就是用你的生命來威脅我,她說除非把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還給他爸爸,她就會放過你。”
這些話他雖然一字一句說的是那麼的平靜,可我都能想象到當時的他內心一定是波濤洶湧。
他那個人啊,不會讓自己的情緒外露,尤其是涉及到我的事情他就會更加小心翼翼。
曾經以為自己才是付出的一方,他傷害過我,他還願意鼓勵他,可不曾想譚易陽為了我變成了一無所有,自始至終他才是那個付出最多的人。
譚易陽低頭看著我,眼眸中已經沒了方才的無奈,看向我的眼神還帶有一絲溫暖。
而這一刻我止不住的流了淚,他伸出了手捧起我的臉,輕輕的撫了撫,那掌心的溫熱讓我的淚流的更加的厲害,就在這個瞬間,我看到他眼中也閃爍的亮光。
“為了我豁出去了所有,值得嗎?”我還是抑制不住的有些抽泣著問了問他。
“我從來不知道被一個人愛是什麼感覺,只有遇到你以後,才體會的足夠深刻。你對我從來都是付出了所有的真心,我在看守所裡回味和你的時光都是溫暖的、甜蜜的。只有想到自己傷害你的那段日子才覺得自己是個十足的混蛋。沒想到還能有機會再牽起你的手,更沒想道你真的願意嫁給我,當時看到你帶著戒指時,我的心都快要跳了出來,所以用所有的身家換一個溫暖的人,值得,沒有比這更值得的買賣。”
看到他一臉笑意,我不禁的心裡也溫暖著。
沒想到譚易陽趁著陸航開車打電話的功夫,忽然在我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恩恩,我愛你。”
我在心裡偷笑了一聲,聽到他說一句“我愛你”還真不容易,足足用了九年多的時間,簡直比萬里長征還要長。
我就這樣一直靠在他的懷裡直到停車的那一刻。
就在我們在後座上濃情蜜意的時候,陸航將車子停在了公寓門口比較隱蔽的位置。
當一切安排的妥妥當當後,他急匆匆的接了個電話便要離開了,隱約中我聽到的是個女人的聲音。
只是譚易陽想要叫住他還想跟他說些什麼,陸航像是一分一秒都不想耽誤就駕車揚長而去。
我立刻拉住譚易陽提醒道:“你是不是在裡面呆的有點傻了,難道看不出來陸總著急見女人去呀,這麼久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跟以前一樣不解風情的很。”
譚易陽只是撇了撇嘴,表示從來見到的都是女人往他身上貼,卻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可以熱情似乎到這種著急的程度。
雖然他這形容的有點過了,不過說的也確實在理,看來陸航也想認真的找個女人戀愛了。
“恩恩,你以前跟陸航不是很熟悉的,怎麼對他這麼瞭如指掌了?”
我挑了挑眉看著他,嘴邊掛著笑意:“怎麼譚先生,聽你說話的口氣像是吃醋了?”
譚易陽像以往那樣皺著眉頭:“對,恩恩,我承認,我是在吃醋,沒人規定男人不可以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