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洲開車回去的路上幾度欲要開口,但似乎每一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開著車。
見他這副模樣,我正了正神色,恢復了以往閨蜜的樣子,有些忍不住的戳了戳他:“是不是有話對我說?大老爺們想問什麼就問,別吞吞吐吐的好不好?”
許之洲斜眼看了我一眼,挑了挑眉:“沒什麼想問的,就是不知道你這個人能堅持多久,怕是人家色誘你,沒準你就屁顛屁顛的又回去了。”
“喂,你就相信我一次嘛,我保證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就算是一個人犯了錯,也得相信人家能改正的嘛。”我撅著嘴,一副沒臉沒皮的樣子。
我也就在許之洲面前才會覺得如此的放鬆,肆無忌憚的任意調侃著,永遠不怕他會冷臉,但這樣的人似乎在生活中也只適合做閨蜜。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有些繃不住二皮臉的問道:“許之洲,以後要是別的男人嫌棄我的過去,不願意娶我,你說我該怎麼辦?”
許之洲一臉無奈,冷笑了一聲:“那你就戳瞎他的眼睛,誰叫那傢伙眼瞎呢,再不濟到頭來沒人娶你,我可以勉為其難的將你納入麾下,擴大我許之洲的後宮,幫社會維持下穩定,以免你這個女人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再給我添堵。”
他沒給我繼續懟他的機會,話落隨即從上衣的口袋裡掏出一張精緻的名片遞給我:“這是我朋友,最近在籌備一個律師事務所,需要個助理,你先去那裡吧,等過一段時間我讓他給你轉正,再調薪資,你就好好的在那工作,別給我惹事了。”
我無奈的看著他,跟他提起了方才譚落熙跟我說的那件事,我實在是沒有了主意,不知道該不該接受譚落熙的好意。
許之洲並沒有多驚訝,只是到了他家門口,將車子停了下來,不鹹不淡的問我:“你自己的意思呢?有沒有想要做演員的想法?”
我搖了搖頭:“我說許大狀,我要是能拿定主意還問你?其實她說的很多都直擊我的內心,我爸就像個定時炸彈,隨時隨地可以蹦出很多債務,就憑現在我找的工作根本無法支付,我不能總靠你幫忙的,終究是要自立起來的。”
許之洲彈了彈我的腦袋,語氣依舊是淡淡的:“如果做這件事哪怕只有一個理由,那你就什麼都別糾結,放手去做吧。演員嘛,誰也不是天生就會,既然譚落熙覺得你可以,那你就可以。”
既然許之洲覺得我沒什麼問題,那我也就不再擔心,畢竟他有一雙銳利敏感的眼睛,總能幫我看透、看明白許多事。
我握緊拳頭輕輕的垂在了他的肩膀上,笑了笑:“那我就去吧,許大狀,如果以後我要是個真正的演員的話,你可要做我的專屬後援團,你可得做我的私人律師。”
許之洲立刻雙手作揖,沒個正形掐著嗓子道:“喳,謹遵太后教誨,奴才一定盡心盡力,還請太后放心,請問你還需要個私人專寵嗎?“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許之洲要是沒考個科班簡直浪費了他這大好的人格。
後來的一段時間裡,我都住在許之洲這裡,他每天都忙來忙去,聽說有個刑事案子煞費時間,每天看他在書房裡工作到很晚,即便是疲倦,還是一副清心寡慾的樣子。
有時候真替他可惜,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偏偏要靠自己的才華,怎麼這樣的男人偏就單著呢。
有一次他抓到機會,趁我在沙發上看電視時撇了他一眼,他便無聊的坐到了旁邊,還蹭了蹭我的肩膀,一臉壞樣:“你是不是最近暗戀我了?我發現你總會時不時的看我一眼。”
正在吃草莓的我,當即那一口噎的我差點提不上來氣,一頓咳嗽之後喃喃的說道:“我才不信男人了,這輩子我就是單身不結婚,也才不會喜歡男人了。”
許之洲:“……”
他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盯著我,盯得我有些發毛。
於是我拍了拍他的頭,繞過這個話題,一本正經的看著他:“譚落熙讓我下週去她的公司報道,她說已經跟新戲的導演對接好了,給我了一個女三的角色,我能不能打好演藝事業,大概就要看這個角色了,許之洲,我有點害怕,心裡突突的,可能是對於未知領域有些忐忑,我可能是長得還不錯,但我怕我演不好,會被別人說攀附關係。”
許之洲摸了摸我的頭,笑笑道:“怕什麼,獨立上庭你都去過,這麼嚴肅的法律界你都不害怕,沒什麼可擔心的。”
他拿了一個草莓塞到我的嘴邊,挑了挑眉:“每一個行業對於剛剛踏足的人來說都是一個全新的開始,適應是需要時間的,你別看譚落熙現在演技出眾,但你看她剛剛出道時的演技也很青澀,相信你自己,就算是失敗了,我這裡永遠都有你的後路。”
許之洲拍著胸膛,指著他這偌大的公寓,一副世界我最大的樣子杵在沙發上。
我靠在他的肩上,莫名的眼眶泛著酸脹。
……
第二天我來到了譚落熙的泛美傳媒。
以前的我,從未接觸過演員這樣的行業,剛剛踏進演藝圈的我有些生澀,所以初來乍到的得安分守己一點,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直到譚落熙告訴我關於女三的戲份時,我才知道我要參演的人生第一部電影《令妃傳》居然是個要上銀幕的大電影,據說這樣的電影最容易捧紅新人,我不由得開始憧憬著自己被譚落熙鋪好的星光大道,甚至開始憧憬我要搭戲的明星們。
前一晚譚落熙給我打電話,確定我是不是真的會來公司時,都沒告訴我,這部戲裡的各位男角們都有誰,結果我剛剛邁進一隻腳,就看到一個男人微靠在休息沙發上,表情極其認真,像是在研讀著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