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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相思(二)

難得的週末閒暇,鍾恪南和顏昕伊商量要去哪裡休閒放鬆一下。

“我們去攀巖?”鍾恪南提議。

“攀巖?”顏昕伊擺手,“不行不行,我沒有那個運動細胞。你居然喜歡攀巖,太讓我意外了。”

“讓你意外的事情還多著。”他嘴角泛起一絲得意的笑,“你繼父的那個秘書,跟我是一個攀巖俱樂部的。”

“程仕澤?”顏昕伊的腦海中浮現程仕澤那戴著眼鏡,斯文白淨的形象,怎麼也無法把他和攀巖那樣的運動聯絡在一起。

鍾恪南說就是程仕澤,“以前我每週都會抽出時間參加活動,但是跟你在一起後,就沒空去了。”

“這麼說來,是我妨礙了你的興趣愛好?”她的眼珠靈活的轉了轉,“對了,我說過,要連續幾晚看著你,看你是不是還有夢遊的症狀發生。現在已經過去許多個晚上了,可以確定你並沒有夢遊症。所以我也要回自己家去住了,這樣我們會有更多各自獨立的空間,你也可以繼續發展你的興趣愛好。”

“不行!”他衝口而出。

“為什麼不行?”她的眼睛睜得好大,裡面盛滿了驚奇和天真。

“因為……”他明知道她很大程度上是在做戲,卻還是為之語塞,乾脆抱住她撒嬌耍賴,“你不在身邊,我晚上會睡不好覺的,你一定不忍心讓我夜夜失眠,對吧?”

她瞪圓了眼睛,鼓著腮幫子,接著,就熬不住“噗”的一聲笑了,“男人撒起嬌來真是要命,服了你了。”

“服了?”笑意充盈在他的眼裡,“那就繼續留下來陪我,嗯?”

她撅了噘嘴,“我要考慮……”

他俯下頭,堵住她後面的話,直吻得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才帶著得逞的壞笑說:“不用考慮,就這麼定了。”

後來兩人商定去山上賞紅葉。他們踏著深秋小徑上的落葉,腳踩在鬆脆的楓葉上,發出簌簌的輕響。今天太陽一直沒露面,早上的風是寒意深深的,顏昕伊抬頭看了看遠處天邊堆積著的暗沉沉的雲層,再俯下身,拾起一片紅色的落葉,心情莫名的沉重,模糊想起最近看到的詞句,脫口吟出:“山遠天高煙水寒,相思楓葉丹。”

鍾恪南有些訝異地望著她,但他立即想起,曾在她的床頭看到《唐詩宋詞鑑賞》,疑惑便解開了。

而顏昕伊的面孔微微發熱了。她原本對古詩詞涉獵不多,僅限於課本上的積累。自從知道鍾恪南喜歡玩“飛花令”後,就開始利用每晚睡覺前的一點時間閱讀古詩詞,不知不覺竟也積累了不少,還能在特定的環境中,借古詩詞抒發內心的感慨了。

“我就是……突然有點感慨。”她眯縫著眼睛,吐著舌頭笑。

鍾恪南被她那可愛的樣子逗樂了,“那麼傷感的詩句,從你的嘴裡說出來,違和感太強了。”

她微嘟著嘴:“我是看到落葉,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葉明超和孟豔秋的事,然後又想到了李煜的《長相思·一重山》。”說完她便暗悔失言,好端端的提葉明超幹什麼,鍾恪南在感情方面心眼小,容不下沙子。

但他只是一臉的若有所思,半晌才說:“楓葉代表相思,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的確是人間悲劇。”

這回輪到顏昕伊驚訝了,“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違和感更強。”

她說完就笑了起來,他也笑了,但是笑過之後又都沉默了,各自陷入一份朦朦朧朧的沉思裡。一陣寒風撲面而來,夾帶著幾絲細雨,顏昕伊打了個寒戰,仰起頭來,見鍾恪南雙目炯炯然的凝視著她,她覺得他的目光中似蘊含著深意,正想開口詢問,他先嘆了口氣,“其實我們,已經很幸運了。”

“啊?”她的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

更多的雨絲墜落,寒意更重了。他的胸中卻在發熱,連面孔都微微發紅,拉開風衣,將她裹進懷裡,“我的意思是,我們能夠經常在一起,是很幸運的,應該好好珍惜。”

“哦,我一直都很珍惜。”她應著,心中隱隱的有了一種期待,期待著他說出更多的感悟。

“我……會努力的……”他低語。

“努力什麼?”她似懂非懂。

他頓了頓,終於一口氣說了出來:“努力給我們一個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