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不敢置信的緩緩轉身！

雖然兩年多不見了！

雖然他的身體也更加佝僂，走路都走不穩了！

雖然深深的皺紋也佈滿了他蒼老的臉龐，已經看不到原來的一絲痕跡！

但是莫邪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是養他這麼多年的爺爺——莫老頭！

他腦海中不斷的回想著，曾經莫老頭還在的時候的生活。

“孫兒！把錢拿著！咱們不缺錢！”

這是他上學之前，莫老頭說的話！

“孫兒！多吃點！不吃放怎麼能行呢！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這是他在外面吃飽了，再回來吃飯時，莫老頭說的話！

“孫兒！你是不是又打架了！說吧！這次打的是誰家的孩子！”

這是他滿身塵土的跑回家，莫老頭說過的話！

“孫兒！你慢點！爺爺老了，跑不動了！”

這是他們出去買東西，回家時，莫老頭追趕他時說的話！

然後他腦海中又出現了一些，有些陰暗，而且他並不想回憶的畫面。

“孫兒！孫兒！你睡著了嗎？看來是睡著了！你可別怪爺爺啊！”

這是莫老頭鬼鬼祟祟在半夜在他手指頭上取血時候說的話！

“孫兒！這只是一個照相機而已！”

這是莫老頭拿著虹膜錄入裝置，在他眼前擺弄的時候說的！

……

在莫邪回憶的時候。

黃毛卻滿臉不耐煩的看著莫老頭：“你誰啊！趕緊給我滾蛋！也撿破爛的老頭子也學別人撿屍！”

“我求求你！你放開他好不好！”

莫老頭看著昏迷的女生，臉上閃過三分愧疚，三分憤怒，以及更多的心疼！

他看著黃毛的不耐煩，膝蓋開始慢慢的彎曲，口中哀求的說道：“我給你磕頭了！你放開她好不好！”

“滾你丫的！老子還不容易撿個屍！你這快入土的傢伙也和老子爭！你在床上還動的了嘛！”

黃毛看到莫老頭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褲子，頓時怒了，一腳就踹到了身體佝僂的莫來頭身上：“特麼的！你這個老叫花子，敢特麼弄髒老子的褲子，我踹死你！”

莫老頭被一腳踹在地上，疼的直大喘氣，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但是卻還是苦苦哀求的說道：“你打我沒事！你放了她好不好！”

他一邊說著，一邊爬到黃毛身邊，用哆哆嗦嗦的手從口袋中掏出幾張皺巴巴加起來還不到二十塊的軟妹幣，顫顫巍巍的遞給黃毛：“這是我全部的錢了，我都給你！要是不夠！我把這些廢品賣了就有錢了！也都給你！”

“艹尼瑪的！老子稀罕你那點臭錢嘛！才特麼二十塊！你打發叫花子呢！”黃毛一邊罵，一邊又準備繼續踢莫老頭！

旁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們，也都在說著陰陽怪氣的話。

“都說壞人變老了，我還不相信！這下我真的信了，這麼大的年紀了也來和我們搶食！”

“看看那骯髒的樣子，估計是不知道聽誰說的這邊有便宜可佔，才跑過來的吧！”

“像這種人，打死算了！反正也是浪費國家資源！”

“切！你們還好意思說人家，人家最起碼願意花錢啊！你看看你們這幫無恥的傢伙，有花過一分錢的嗎？”

“黃毛！別過分了，踹兩腳就行了！萬一訛上你怎麼辦？”

……

莫邪站在那裡看到這一幕，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整個臉沉的想一塊萬年玄冰！

但是在心裡，卻像有人拿著一根燒紅的鐵管不斷的往他心臟裡面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