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聞出這麼多，不過十種是綽綽有餘了吧？”安雪凌挑釁似地看著他。

老頭看了她一會，一個勁兒搖頭嘆息：“可惜了，可惜了……”

“願賭服輸啊，你是不是想反悔？”安雪凌雖然不是個愛佔小便宜的人，可這是她光明正大贏來的，為什麼不要。

“拿走，”老頭培元丹塞進她手裡，越發沮喪，“太可惜了，太可惜了，啊哈啊哈啊啊……”

一連串的怪叫。

安雪凌目瞪口呆。

不就一顆中級丹藥嗎，一兩個金幣的事兒，看這老頭攤子上這麼多丹藥，隨便賣出一顆，也不止這個價，至於心痛成這樣？

鬼市上人雖然不多，可他這一嚎啕，還是有不少人看過來，冷光颼颼的。

“行了行了，我不要你的丹藥了，行了吧？”安雪凌可不想被他訛上，趕緊把丹藥扔回盒子裡，“為老不尊，明著賴，還哭成這樣，你丟不丟人！”

給他個鬼臉，回頭就走。

她現在是老頭的打扮，剛剛心裡有氣，弄出少年人的姿態來，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

“死老頭，你懂個屁！”老頭火了，跳著腳罵她，“誰心疼丹藥了，誰賴了？一枚破丹藥，老子稀罕啊？老子是可惜你！”

安雪凌猛地停下來，回頭，茫然問：“我？我哪裡可惜？”

“可惜了你這煉丹的天分！”老頭氣呼呼地道，“老子煉丹一輩子，想找個有天分的，把這一身的本事傳下去，可找了這麼久，也沒碰到有天分的……”

安雪凌簡直不要太驚喜！

還有這樣的好事哪！

她本來就想要學煉丹，可惜苦無門路，沒想得來全不費功夫哈哈哈……

“我，我啊，”安雪凌趕緊跑回來，拼命拋媚眼，推銷自己，“我本來就是大夫，認識草藥無數，我天生五感敏銳，能夠區分不同的味道，你剛才也看到了，我只要聞一聞，就能說出丹藥的成分，這天分可以吧，可以吧？”

“所以我才說可惜啊！”老頭捶胸頓足，痛心疾首，“你的確有些天分，可惜這把年紀，一隻腳進了棺材了，不定什麼時候，就一命歸西，就算學了我的煉丹術又如何，難道要到陰曹地府，去給鬼鬼怪怪煉丹嗎，可惜啊，可惜啊……”

安雪凌呆呆看了他一會，忽然笑的彎下腰。

剛才她是故意用蒼老的聲音說話，這會兒恢復了自己本來的聲音，清脆軟嫩，一聽就是充滿活力的。

“啊，你……”老頭驚的不行，“你是個……女的？”

“前輩恕罪，我、我是為方便行事，才如此打扮，其實我年芳二八，離著進棺材，還有幾十年呢，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收我為徒。”安雪凌摘下假髮和人皮面具，笑眯眯地看他。

雖說她還穿著那灰色長袍，但這一頭髮，明亮的眼神，朝氣蓬勃的樣子，卻做不得假。

老頭這個驚喜：“原來是個女娃娃，好極，好極！哈哈哈，我曲星河終於後繼有人了，哈哈哈！”

安雪凌愣了一下，驚喜萬分：“敢問前輩可是那‘賽神農’曲星河曲老前輩？”

傳說在數百年前，有位神農老人，煉丹術無人可比，曾經煉出神級的丹藥，所有魔獸都對他畢恭畢敬，可謂前無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