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別人看來，當然是扯蛋的，甚至是荒謬的，但對於在不到一個月就突破至第三重的她來說，沒有什麼不可能。

白漠沒有再多說，但明顯非常不高興，甚至很生氣，神情很冷。

不過因為他生的唇紅齒白，太過驚豔，所以即使生了氣，也不會讓安雪凌感到害怕或者怎樣，只覺得他很……想讓她疼惜，她撓了撓眉心：“白漠，你不用這樣，每個人都有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你也一樣，我說過你不用因為報恩就非要留在身邊，也不用對我承擔什麼責任，我們是萍水相逢，所以……”

“我知道了。”白漠忽然有些惡劣地打斷安雪凌的話，“你是要跟燕王在一起，覺得我礙事了是嗎？你也跟燕王一樣，覺得我想要害你是嗎？你覺得我阻止燕王幫你顯了靈根，是不希望你修煉，你在恨我是嗎？”

安雪凌非常吃驚：“白漠，你怎麼會這麼想？我——”

“我知道你是這麼想的，你不用否認。”白漠聲音有點顫抖，臉色也更加蒼白，眼神卻更加冷漠，“我知道你一直在懷疑我，我沒有辦法讓你相信，我不可能會害你，燕王給我下了噬魂刺還不夠，你還把奪魄帶在身上，你知不知道奪魄刀與噬魂刺的力量是相呼應的，奪魄噬魂，呵……”

安雪凌已經震驚到無法言語：“我、我不知道，我……”

她哪裡知道這麼多啊，她畢竟是現代靈魂，而原主廢了之後，自怨自艾，整天活的那麼卑微，對神器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

奪魄噬魂，雖然她還不能完全清楚，這兩大神器會對白漠造成什麼樣的傷害，但如果不是讓他不能承受，依他這樣沉默內斂的性子，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然而事實上，白漠現在說的這樣輕描淡寫，只是因為他雖然很痛苦，卻並不想讓安雪凌不高興，奪魄與噬魂的力量互相呼應，讓他每天都痛到求死不能，別說傷人，連自保都不能。

換句話說，如果有人要傷害安雪凌，他完全沒有辦法保護她，所以才想讓她跟他回狐族，躲避妖魔大劫。

但她的態度，讓他心如死灰，在她眼裡，始終只有燕王——儘管她並不承認。

“無所謂，你不用知道。”白漠露出一絲絲無奈的苦笑，“是我不能保護你，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我都不該痴心妄想。”

安雪凌愧疚到死之餘，聽他這話，又十分不解：“什麼以前？什麼痴心妄想，白漠，你到底想說什麼？”

難道他非要留在她身邊，並不單純是因為報恩，而是另有原因？

怪只怪她整天忙於做自己的事，從來沒有想過去了解白漠，現在她想要了解，是不是有點晚了？

“沒有什麼，不重要。”白漠轉身往門外走。

“你去哪裡！你是不是要回狐族？”安雪凌一把拉住白漠的胳膊，不知道怎麼的，看到他這冷漠的樣子，她一陣心慌，彷彿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

白漠甩開安雪凌：“別管我了，希望燕王不會讓你失望。”

說完化身雪狐，眨眼消失不見。

“你——”安雪凌用力攥拳，只攥住空氣。

雖然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對不起白漠的地方，因為她一開始就跟他說的很清楚，再說她是人，他是魔獸，他們怎麼可能有什麼結果，可白漠這樣，還是讓她覺得很愧疚。

也許她一開始，就不應該留下他，也省得有這麼多的糾結。

身後忽然貼上一具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