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應該在災難到來時,上報官府,由官府上報朝廷,做出決策,阻止災難發生,而不應該自做主張,去讓百姓們撤離,臣女非官非貴,說出的話怎可能叫人信服,以至於耽誤百姓撤離,死傷無數,在王上看來,是臣女之罪。”安雪凌字正腔圓地說。
她雖然從未見過光世帝,卻聽父親還有龍擎淵說了不少,對他的性子非常瞭解,所以才對父親說,不要指望有什麼封賞,不被問罪就是好的。
光世帝非常自負,且心胸狹窄,必須所有的功德都是他的,罪責都是別人的,如果別人搶了他的風頭,比如自己提前預知了這場災難,現在成了世人口中的“活菩薩”,這絕對是光世帝所無法容忍的。
所以儘管多虧了她,才將這場災難的可怕後果降到最低,可光世帝是不會領她的情的,只會找藉口問她的罪,好打壓她的“囂張氣焰”,別把自己當功臣。
東陵銳大為意外,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急的冷汗都要下來了。
光世帝大概也萬萬沒想到,安雪凌居然把他要說的話全都說了,給噎的好一會出不了聲。
“父王,不是這樣的!”東陵銳趕緊從玉石階上下來行禮,“當時情況緊急,明溪山離京城又遠,如果再層層上報,根本等不到父皇有所批示,百姓們已經遭難,雖說在當時那種情形下,安雪凌的話不足以讓所有人信服,可能救一個是一個,如果不是她,百姓傷亡會更慘重,父皇明鑑啊!”
安雪凌輕聲道:“多謝王太子。”
東陵銳向後擺擺手,示意安雪凌不要多說。
光世帝一拍龍案:“東陵銳,你好大的膽子,敢這樣跟孤說話,該當何罪?”
“父王息怒,兒臣絕無對父王不敬之意,只是……”
“你且站過一邊,孤自有主張。”光世帝冷冷道。
東陵銳還待再說,又怕更加惹的父王生氣,給安雪凌帶來責罰,只能應一聲,退到一邊。
“安雪凌,孤知道你如今風頭正盛,不過你該知道長信侯當年為何會到了東海郡?”光世帝眼神有些陰狠。
安雪凌裝糊塗:“臣女駑鈍,不明王上之意。”
“不錯,知道該裝糊塗的時候就要裝糊塗,還算聰明。”光世帝無聲冷笑,“孤問你,你當真有預知之能?”
“臣女只是湊巧在明溪山採藥,看到會有危險,才知會村民一聲,臣女如此資質,想必是沒有預知之能,王上見笑了。”安雪凌故意把話說的模稜兩可,意即以後就算你知道我真的能聽到上地下的聲音,也不能怨我今日沒有說實話。
光世帝顯然也並不相信,安雪凌真的能預知過去未來,這次的事,只是巧合,道:“既如此,這次的事已經過去,在人前你也不可過於張揚,孤見你還算知道進退,這次就免於責罰,你好自為之。”
“謝王上不罪之恩。”
“退下吧。”
“是。”安雪凌起身,恭敬退下,臉上是不屑的冷笑。